……
两人慢腾腾出了宫,陆子奕走两步,奚昭走一步。
到了宫门口,陆子奕回头道:“你如果不能接受,就回家吧。”
“我……”奚昭哑口。
以后老板是断袖,同事是断袖。回了家,侍从还是断袖。
这日子可怎么活呀!
陆子奕看某人定在原地,于是自己上了马车,命随从驱车回府。
奚昭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媳妇,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这是被……开除了?
奚大公子办完事出宫,恰遇呆立的弟弟,关心道:“你怎么一个人杵在这儿?”跟罚站似的。
奚昭见到亲哥,眼泪情不自禁滑落,伏在对方肩头痛哭。
“昭昭,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越被关心,越伤心。奚昭委屈极了,哭诉道:“哥,我失业了!殿下不要我了!”
奚大公子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不要就不要,你堂堂一个司空府小公子,还怕没人要吗?回头我带你去鸿胪寺,里面的青年才俊随你挑。”
听到这话,奚昭从亲哥肩上擡起头,更他妈伤心了。
他挑臭男人有屁用,还没有殿下一根头发丝香!
……
被六皇子遣散,某人失业在家,彻底躺平。
这会儿,奚昭盖着棉被平躺,双手交叠平放于胸,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们公子躺多久了?”
“早上没起床。”冯莺回禀奚大公子,她热水都端来好几次了。
随即,奚珩挽起衣袖,拧了帕子,亲自给弟弟抹脸,动作稍显粗鲁。
“你回家躺了大半个月,门都不出一下。”
奚昭静静接受兄长的服侍,有气无力道:“不想动,出门没意思。”他现在出门,看谁都像断袖。
“快到你生辰,不如你写几个请帖,把你的好友邀来做客?”见弟弟松动,奚珩又道:“你这样下去,娘会担心的。”
“你帮我写吧。”奚昭想了想自己的好友,没几个交心的,说:“就请杜陵,他一定来。还有齐沛,他不一定来。”
“没有了?”奚珩还想多请几个人,带动一下他弟弟。
奚昭淡淡道:“一切从简。”
奚珩点头,答应下来,“行吧。”
看来这一次,他弟弟受的打击真不小。
唉,谁叫他弟弟喜欢的人,地位一个比一个高,他又不能强出头。
……
二月十九,到了奚昭生辰那日,杜陵忙了一天,快晚间才赶至司空府。
出门前,杜陵礼貌问了问六皇子,要不要一起给某人庆生。
六皇子说,他又没请我,我为何要去。
语气平淡,又多了几分怨怼,搞得杜陵都不好意思来了。
“你过得倒逍遥,最近朝中忙死了。”
北疆骚乱,失踪了一伍巡逻士兵,搞得人心惶惶。黎国和北骁摩擦不断,一旦打仗劳民伤财。
奚昭丧气道:“是他赶我回家的。”连个补偿都没有。
关于六皇子和他的事,杜陵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今日我们生辰,高兴一点。”
这时,奚母带着王氏来了正厅,招呼道:“莲子猪肚汤炖好了,来,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这个时节好吃的莲子不好买,奚母特地从外地买回来的。
“你爹和你兄长真是没福气,只知道当差。”早上道了祝福,出门还没回来。
奚昭轻快道:“不回来正好,我和杜陵分着吃了,不给他们留。”
王氏在旁听得一笑,给小叔子盛了一碗。
“谢谢嫂嫂。”
奚母也盛了一碗给杜陵,招呼道:“杜贤侄,别客气。”
“谢谢……奚夫人。”杜陵品尝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鲜香味浓,真好吃。”
“这小子最爱喝这个汤,没想到杜贤侄也爱喝。”奚母笑道:“难怪你们关系好,还要多谢贤侄抽空陪他过生。”
好吃是好吃,但奚昭也没多爱,这是杜陵爱的。
某人立马道:“娘,我和杜陵投缘,连口味都一样。不如您收他当干儿子吧,以后他和我一样,叫您一声娘,孝敬您。”
闻言,奚母只当他随口说说,不赞成道:“人家杜贤侄有爹有娘的,哪能随便认我做干娘。”
“娘。”杜陵突然喊出口,连干都省了,直接开口叫娘。
奚母措手不及,只见杜陵直接跪了下来,磕头道:“今日来得匆忙,礼节不周,以后儿子一定孝敬您。”
“这可如何使得……”奚母赶紧将杜陵扶起来,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个干儿子。
奚昭帮腔道:“娘,您就应下吧,多一个儿子孝敬您是好事。”
奚母想了想,也觉杜陵投缘,跟他儿子失魂前特别像,笑道:“好好好,都是娘的好儿子。来,多吃点。”
司空夫妇突然多了一个干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你看这小子,最近吃了睡,睡了吃,都长膘了。”
“那是肌肉!”
奚昭虽然不想承认,但也自我反思了一下,他的确懈怠了,人不能摆烂啊!
没一会儿,张妈突然来禀。
“夫人,济州来人了。”
奚母一愣,赶紧起身道:“快请。”
说着亲自到了院里,迎接贵客。
只见一位端正的妇人,领着两位年轻的公子哥,和几名随从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