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看得眉头紧皱,被官差大哥拉着逃。但初来乍到的少年意气风发,见不得血腥暴力。
“你们有手有脚,不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反而屠戮自己的同胞!”
少年掷地有声,和逃亡的住客格格不入。
流寇们一看,小子长相白净,衣裳华贵,只觉发财了。
面对虎视眈眈的流寇,奚昭丝毫不惧,拔出刀就与他们混战了起来。
少年武力占上风,流寇不是对手。但打着打着,一个小头目察觉了破绽。
小子出手快准狠,但不致命,只伤人,不杀人。
小头目眼里放光,命令道:“你去,请老大他们过来,说这里有一头肥羊!”
敌众我寡,一名官差劝道:“小公子,快走!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奚昭气得冒烟,面对一群乌合之众,的确不宜纠缠。
“走!”
三人摆脱流寇,跑出客栈,寻到马儿。
此时,流寇的同伙儿骑马而至。
奚昭一惊,流寇的老大他竟认识,正是当初劫狱的魁梧男!
魁梧男也认出了奚昭,坏笑道:“抓到那小子,兄弟们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奚昭心道要完,慌忙道:“两位大哥,你们带着东西先走。我来断后,引开他们!”
“不行,小公子!”
“别啰嗦,否则一个都走不了!我马跑得快,常宁城汇合!”
闻言,两名官差对视一眼,翻身上马,立刻逃亡。
就在这时,魁梧男骑马突袭,举着大刀砍向奚昭。
奚昭临危不惧,举起昭回剑,正面迎上一击。
一击毕,魁梧男骑马踱步,表情耐人寻味,好似很意外对方能接他一刀。
奚昭不欲纠缠,飞身上马,换了不同的路奔逃,“驾——”
回首瞧了一眼穷追不舍的流寇,奚昭对马儿言道:“靠你了,兄弟!驾——”
奚昭顾不得后方,一股脑往前冲。不要命地跑了半宿,后方早已没有了追兵。
此时天大亮,城池就在前方。
奚昭拉住缰绳,让马儿慢慢停了下来,喘着大气,心跳如飞,差点摔下马。
没想到魁梧男逃到了边关,此厮太厉害,哪怕是现在的奚昭,依然不是对手。
这样一看,雷鸣不愧是六皇子身边最强护卫。
“多亏了你,不愧是雷护卫挑的马。”
奚昭摸了摸马脖子,毫不吝啬地夸赞。雷护卫虽然看不惯他,但对他还不错。
“我要给你取个名字……”奚昭琢磨一番,唤道:“奔雷。”
奔如闪电,鸣如惊雷。
骏马吐出气息,仿佛应了名字。
奚昭缓了神,翻身下马,拉着缰绳徐行。他和奔雷都已饥肠辘辘,必须进城解决温饱。
再看眼前的景象,衣不蔽体的流浪汉,两眼空空。行人灰尘扑扑,满面愁容。
奚昭咽了咽口水,这和皇城的繁荣大相径庭。
忽而,一名小男孩急匆匆跑出城,迎面撞上奚昭。
小男孩停下脚步,喊道:“哥哥,哥哥,给口吃的吧!”
奚昭蹲了下来,商量道:“我没有吃的,但哥哥有钱,我们一起去城里买吃的。”
东西都在官差大哥那儿,他只把碎银和书信揣兜里了。
奚昭掏出钱袋,想分给小男孩一点碎银,没注意对方神情微变,直接抢了钱袋跑路。
“喂——”
奚昭气得想笑,小屁孩贪心不足,胆敢抢他的东西!
奚昭刚要上前抓他,一列骑兵突袭而至。只见领头的青年手起刀落,一个眨眼将小男孩砍杀!
碎银撒落一地,但无人敢上前争抢。
奚昭大为震惊,盯着心狠手辣的青年,怒道:“官爷,一个小孩抢劫,罪不至死吧!”
青年面不改色,擦了擦刀上的鲜血,高坐马背俯看奚昭,仿佛在审视其身份。
“这小孩私通外敌,昨日混进军营投毒,差点让他跑了。”
青年三言两语,交待了为何杀他。
奚昭再次被惊到,边关这么乱吗?
青年问道:“你是何人?可有通关文牒?”
少年一身绫罗绸缎,看其牵的马,佩的剑,绝非普通百姓。
“我找傅蒙,傅将军。”奚昭直言,这列骑兵从城里追出来的,
青年一听,笑道:“你来投军的?”
奚昭点了点头。
“看你衣着华丽,像个富家公子,背着家里来参军?”
奚昭摇了摇头,问道:“你们应该是傅将军的手下吧?可以带我见他吗?我有一封信带给他。”
青年沉默片刻,自报家门道:“在下傅蒙将军麾下,屯骑校尉段千帆。”
闻言,奚昭也报了姓名:“在下奚昭。”
“奚昭?”一听姓氏,段千帆沉思,复问道:“奚珩是你什么人?”
“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