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福有力气,没耐力,眼看奚昭收割一个又一个敌军,不由道:“你显摆自己腿长吗?不如一刀给他们一个痛快!”小胖子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又有一个骁国士兵偷袭。
奚昭眼尖瞟到,三两下打退眼前的敌人,立刻转身上前,对着敌人一个猛刺,捅穿了士兵的心脏。
骁国士兵口头鲜血,猛然倒下阵亡。
“阿弥陀佛……”奚昭心一沉,握紧了手中的剑,对窦长福道:“你自己小心点。”
不到半个时辰,一群火头军出其不意,干翻了敌人。
骁国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失去了战斗力。最严重的一个躺在路边哀嚎,估计被奚昭踹得太狠,内脏出血了。
火头军战死了三个兄弟,众人默哀。其他兄弟伤得不重,不至于要命。
众人得空,翻开货物一看,都是一些粮食咸肉之类的东西。
被解救的青年说,骁国士兵洗劫了他们的村子,他的妻子被奸杀,孩子被砍了头。
大家听了,分外痛心。
一火头军踹了踹脚下的俘虏,骂道:“你们真他娘的畜生!”
另一同袍附和:“北骁根本没有和谈的诚意,我们一定要告诉将军,与他们死战到底!”
就在大家义愤填膺时,一名俘虏目露凶光,突然起身猛冲,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刺向了离他最近的窦长福。
变故骤然之间,一火头军反手杀了俘虏,接住受伤倒下的窦长福。
“长福!”
众人不敢大意,再次将剩下的俘虏搜了身。
杜聪上前,检查了窦长福的伤势,不容乐观。
窦长福脸上冒虚汗,扯着嘴角笑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杜聪马不停蹄给他包扎,冷脸道:“别胡说!”
奚昭又急又气:“都叫你小心点!”
虽然没捅到心脏,但估计捅到了肾脏。古代医疗条件有限,不及时止血,一点小伤极易要命。
“别废话了,马上送他回城医治!”什长发话。
奚昭和杜聪先行,从马车上拆下来一个简易担架,擡着窦长福回城。
一路上,奚昭不停念叨:“长福,你坚持住!你都说了自己长命百岁,肯定能长命百岁。我们刚杀了敌军,朝廷会有奖赏,你的福气还在后头,你眼睛给我睁大了!”
窦长福有气无力:“我眼睛本来就小,没你大。”
奚昭回嘴:“但你比我胖!你这么胖,血肯定多,留点血不算什么!”
“可是……可是血不断流,我要吃……要吃很多东西才能补回来。”
奚昭道:“回去就给你补,你吃过毛血旺吗?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可好吃了。”
“这是什么菜?”窦长福没吃过。
“一道麻辣鲜香的菜,用猪血或鸭血做的,特别好吃。可惜没有辣椒,我到时候改善配方,看有什么调料能替代……”
他们一来一回搭话,终于到了城门口。
此时,城门口集结了大批官兵,朝廷的送亲队伍也到了。
奚昭老远看到陆子奕,眼泪差点飙出来。
“殿下!殿下!”
奚昭突然冲地老快,差点让杜聪跟不上。幸好少年还记得擡着伤患,又放缓了脚步。
陆子奕迎了上去,见他们擡着伤员,马上叫人送去医治。又见少年浑身是血,幸而活蹦乱跳,应该伤得不严重。
“你伤到何处?”陆子奕关切一问。
奚昭盯着陆子奕,他们大半年没见了,殿下清瘦了一些,反观自己壮了一些,就像此消彼长。
听到问话,奚昭摇了摇头,回道:“我没受伤。”
少年没事,陆子奕转而和傅蒙交涉,说一些正经事。
有火头军提前回城禀报敌情,段千帆已经带兵去接应。
杜聪交待了现场情况,所幸不严重。
此事暂缓,六皇子吩咐众人,将公主的车驾迎进常宁城。
陆子奕从头到尾没再看奚昭,一幅本殿下很忙,没空搭理你的样子。
杜聪想要拉奚昭离开,但拉不动。
少年死死盯着陆子奕,眼神越看越委屈。等陆子奕再看他时,少年已眼含热泪。
陆子奕上前道:“你怎么了,不是没受伤吗?”
“我心受伤了。”奚昭委屈道。
这话听得杜聪一挑眉,摇了摇头,自行去看望窦长福。
再说奚昭,他到了边关,一直过得憋屈。今日突然杀了人,现在缓过来,心里不由发麻。战友在他面前,死的死,伤的伤,小胖子受了重伤,还不知道生死。骤然又见到朝思暮想之人,久别重逢,只有三言两语。
少年心情大起大落,心头涌出一股心酸。
陆子奕还没反应过来,少年突然上前,死死抱住了他。
奚昭哽咽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死活,说好了不日相逢,我等了两个多月!”
被少年突然抱住,陆子奕身体僵了一下,擡手抚了抚他的后背,说:“路途遥远,我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