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高廷敬来了几日,零零散散见过几位将士,建州到底有多少士兵,不得而知。
听说有流寇侵扰时,都是招募乡勇,临时组营。皇城禁军皆是精锐,这仗不好打。
高廷敬叹气,离开皇城有些时日,再耽搁下去,后患无穷。
……
天子病重,皇宫守备森严。
五公主带着小郡主探望长辈,她父皇气色好多了,只是眉间有些愁绪。
“父皇,六弟忙于政事,不能侍疾,托我向您告罪。”
“你……你二哥……好吗?”
说六弟,怎么说二哥了?陆子萱道:“二哥很好,就是不知怎的,最近脾气冲得很。我不过给妙妙打了一幅金项圈,他就骂我奢靡。我知父皇龙体欠安,四哥又在打仗,所以厉行节俭,甚至遣散了府里的伶人。但妙妙还小,二哥居然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以前他还会送我一车黄金珠宝呢!”
在父皇面前,陆子萱忍不住数落兄长的不是。
“外爷……”小郡主趴在御榻边,奶声奶气叫外祖父。
永光帝露出慈爱的目光,若此刻他没有病倒,估计也会送外孙女一车黄金珠宝。
陆子萱待了没一会儿,就有内监请离。她注意到,常公公没有在父皇跟前侍候。
当陆子萱抱着女儿出宫时,遇到了齐家兄弟。永昌伯府齐家势盛,乃二哥心腹。
陆子萱面不改色,淡淡与两兄弟打了个招呼。
见五公主离去,齐沛仿佛自言自语:“小郡主长得很像五公主……”
“不然呢?”齐淮疑惑地看向弟弟,母女二人自然长得像。
“半分驸马的样貌都没继承……”
“两人已和离,小郡主长得不像驸马,也许正合五公主意。”
不再说此事,齐淮转而问:“你最近是不是常往杜府跑?”
齐沛点了点头,“我看他家不是杜夫人病,就是杜陵病。我跟杜陵有点交情,所以去陪他说说话。”
“你们说什么了?”
“随便闲聊呀,比如奚昭以前的糗事,兄长在学宫的趣事,天南地北畅聊。我与杜陵合得来,不像别的公子哥只会奉承我。”
“杜陵心机深,你少与他往来。”
“才不呢,我看杜兄待人真诚,哪像兄长疑神疑鬼。二殿下还说,以后我们家和杜家是他的左膀右臂,叫我和杜陵搞好关系呢。”
齐淮冷道:“你也少去二殿
齐沛嘟囔:“以前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
而且二皇子可能是未来的皇帝,该尊着敬着,但他兄长反而闹起了脾气。
两兄弟说着话,突然见许太医提着药箱,在宫道疾走。
齐淮叫住领路的内监,询问道:“你们是朝二殿下宫里去?”
“回齐大人,正是。”
“二殿下怎么了?”
内监焦急道:“有人行刺二殿下,殿下伤着了。”
闻言,齐淮顾不得闹脾气,匆匆去探明情况。
等他们见到陆子崇时,其胳膊用布带缠着,浸出了血渍。
许太医上前诊治包扎,观其伤口,不似刀剑所伤,应该是一枚尖锐物。
齐淮问道:“刺客抓到了吗?”
陆子崇端坐,稍显尴尬。
齐淮眸光微动,看向帷帘里头,顾不得规矩不规矩,直接挑帘,进入内室查看。
一位公子哥披头撒发,脸上惊恐又决绝,手里拿着一枚束发的簪子,簪上有血。
此人不是林大将军之子,又是谁。
齐淮与林晚非对视,随即拂袖,愤然出内室。
等许太医三两下包扎完,陆子崇叫他们退下。
面对齐淮的怒气,陆子崇解释道:“本殿下只是审问高廷敬的去向,他害怕本殿下,这才误伤……”
这种说辞,齐淮才不信。审问是其一,恐怕这里面还有别的,狗改不了吃屎!
“陛下尚待他犹如亲子,你如此得罪他,不怕激怒林大将军的旧部!”
对此,陆子崇颇为不屑,“禁军皆在本殿下手里,岂会怕他们?他们胆敢有动静,正好剿了这群乌合之众!”
齐淮头都麻了,一步错步步错。这蠢货的行为,估计都传到宫外了。
果不其然,内监通禀。
“二殿下,六皇子请见,说要接林公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