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收下药瓶,猜出话里玄机,“许太医忠义,请他好好养病,将来为朝廷效力。”
说罢,少年将军势如破竹,从宫门杀到金銮殿,偶有反抗皆被镇压。
玉玺在手,谁敢不从。
奚昭踹开殿门,数十双眼睛看过来。
少年持剑,招呼道:“各位叔叔伯伯好,我奉太子之命前来救你们。”
官员们不约而同,扭头看向司空大人。
奚昭冲上前,给了老爹一个熊抱,高兴道:“爹,想死我了!”
奚父一脸嫌弃,却任由小儿子抱着撒娇,平安就好。
他们父慈子孝,群臣不明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之命,谁是太子?”
“司空大人造反了吗?”
“不可瞎说。”
“司空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有官员问奚父,可奚父也搞不清状况。
奚昭拿出玉玺和传位诏书,解释道:“诸位大人,陛下早就看出二皇子不仁不孝,所以秘密传位四皇子。此乃天子御笔,有玉玺作证!”
少年将军恭敬地呈上东西,等待各位大臣校验。
百官不敢上前碰,怕其中有诈。
有官员问:“司空大人,这是真的?”
奚父也没验证,回道:“你们为官多年,谁家里没有陛下批过的文书?认不出陛下的字,总归认得玉玺,何须问本官。”
闻言,有官员上前查看。一传二,二传三。群臣阅后,一致认为此乃真的。
百官纷纷跪向天子寝宫,高呼:“谨遵陛下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六皇子诛杀太医令,隔了半个时辰,再杀两名太医。
诏狱查出他们对天子用毒,其罪当诛,主谋则是二皇子外祖太常卿。
此刻,陆子崇手持利刃,挥剑砍向陆子奕。
兄弟相残,皇室的归宿。
“二哥,禁军都反了你,你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吗?”
“我有什么错!都怪杜正德反水,怪我错信齐家兄弟!”
杜正德得知夫人死讯,差点就要引颈自戕,被杜陵及时拦下。
陆子奕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父皇这些年宠信你和赵娘娘,可你们太让父皇失望了。”
陆子崇疯魔道:“他早就立了陆子渊,这些年故意耍我玩!亏我伺候他几个月,他根本就没想过立我做太子!”
当陆子崇再次挥剑时,奚昭赶至,挑飞其剑,也听到了立太子的怨言。
他可以证明,陛下有想过立二皇子,但对方不争气。
奚昭一招一剑,制服陆子崇,“就你这样,别说做太子,做人你都做不好。要不,我送你重新投胎……”
“不可!”陆子奕叫停。
奚昭道:“殿下放心,我不会杀他,怕脏了我的手。”
但不妨碍他踹二皇子一脚,将其踹到角落。
陆子崇吼道:“你们早就串通一气,陆子奕,你有本事,就叫他杀了我!”
“二哥,杀不杀你,等父皇醒了做主。”
“都怪他,他为什么不立我做太子!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浇灭,这就是他的报应!他醒不过来了!”
陆子崇又哭又笑,疯疯癫癫。
奚昭拿出药瓶,说:“殿下,这是许太医转交的,可以治陛下的病。”
没了太常卿和二皇子的威胁,众太医全力救治天子,生怕六皇子再砍一人。
但纵使华佗在世,也保不了天子万岁,能保到年底已是万幸。
……
陆子奕拿回诏狱的掌控权,将二皇子幽禁,手持玉玺,暂理朝政。
群臣自危,怕六皇子和四皇子再争一次。
上次被关好几个时辰,有官员失禁,今后在同僚面前都擡不起头。
索性六皇子态度明确,只等四皇子回朝主事。
冬月,四皇子在塔岭围剿狄荣,听说尸横遍野,白雪覆盖的山岭染成了红色。
大敌已除,陆子渊带领精锐,日夜兼程回朝,终于赶在年底凯旋,得见父皇最后一面。
天子驾崩,举国素缟,这个年过得不太热闹。
一连几月,奚昭跟着公良丑,学习调度禁军,接手城防事宜,忙得像陀螺。
林英道:“你终于知道,我为何不做禁军统领了吧。屁事多,还受气。”
天子脚下,被大领导盯着,做事说话都要掂量,不如打仗痛快。
奚昭叫苦:“我也不想接管禁军,等陛下派人接手,我就解脱了。”
这个陛下指的是陆子渊。
杜正德死了夫人,去了半条命。禁军不能一盘散沙,陆子奕命奚昭接管,以防藩王作乱。
现下陆子渊回朝登基,自然会委任其心腹。
正月十五,奚昭巡防长街,两次路过六皇子府。
少年将军再三张望,遂后借口尿遁,悄然爬上了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