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挣扎哭求的姐姐,转身,朝着幻境深处那艘若隐若现、散发着粉红魅光的幻瞳号虚影走去。
每一步落下,脚下碎裂的绿色记忆镜片便被更浓烈的欲念紫光彻底污染、覆盖。
在即将踏入那象征沉沦船舱幻影的门槛时,苏夭夭停下脚步。
她仰起那张妖媚绝伦的脸,望向被姐妹之战打得支离破碎的天空,说出了一串听不懂的名字。
她用尽力气,带着献祭般的狂热与虔诚,发出响彻幻境的高呼,
“一切欲望,献给第七真仙!”
轰!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股污浊而磅礴的扭曲天道,如同沉睡的巨兽彻底惊醒,自苏夭夭和她怀中的祭品身上轰然爆发。
一道粘稠、深紫、散发着无尽堕落与欢愉气息的光柱,撕裂混乱的天空,直冲云霄。
光柱所过之处,那些尚未湮灭的绿色记忆碎片,如同被投入强酸,瞬间被侵蚀、扭曲、改写得面目全非。
那片映着姐妹俩在宁静月下,于繁花似锦的庭院中并肩赏月的碎片,被修改了。
月光变得暧昧粉红,繁花化为催情的异草,并肩的身影纠缠在一起。
变成了苏夭夭媚眼如丝地依偎在一个模糊却散发着无尽威压的男性身影怀中。
而苏蓁蓁则眼神空洞迷离,衣衫半解,跪伏在地,正卑微地亲吻着他。
那片映着族人们围坐在清澈溪流边、篝火跳跃、分享着清甜野果、欢声笑语的碎片。
篝火变成了妖异的粉紫色,溪流翻滚着粉色的泡沫,分享野果的画面被彻底撕裂。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不分男女老少的躯体在篝火旁疯狂混战在一起。
原始的野性取代了曾经的安宁祥和,构成一幅令人作呕的群体沉沦地狱绘卷!
那片映着年幼的苏夭夭举着野花,跌跌撞撞扑向姐姐的纯真画面也被扭曲。
夭夭手中的野花变成了妖艳的催情孽花,她扑向的目标不再是姐姐温暖的怀抱,而是姐姐被迫敞开的屈辱裙下。
画面充满了亵渎童真的邪恶感!
苏夭夭抱着哭到脱力、眼神涣散、只剩本能呜咽的姐姐,一步踏入了粉光流转的船舱幻影。
舱门在她身后无声关闭。
晴儿看着天空中的记忆泡,她一直不明白,纵欲与堕落之神的这个堕落是什么意思。
得益于这两位精神法术高手狐妖姐妹的斗法,她更直观的感受到了。
那天空中翠绿的记忆碎片,是苏蓁蓁的记忆。
污染,彻底的污染!
曾经承载她们所有美好与羁绊的记忆之海,完全被篡改为了邪淫的画面。
这也引发了晴儿的第二个思考,欲之道腐蚀的堕落者还是不是她。
这里用这样一个例子来解析。
大仲马笔下的茶花女原是贫苦的乡下姑娘,怀着对城市繁华的憧憬来到巴黎。
迫于生计成为店员,却在资本主义社会的贫富分化中陷入困境。
面对失业与贫困,她无法抵抗上流社会“灯红酒绿的诱惑”,最终选择出卖身体换取生存,沦为高级妓女。
很多人以前问小说中堕落的人是不是死了,还说活着。
这就好比去问大仲马,清纯的茶花女和堕落的茶花女是否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她为何和以前的她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哪一刻开始不是的。
是和不是,你怎么认为都说得通,也都说不通。
欲之道的堕落,不是精神控制,而是把其心中恶的一面勾引出来,然后无限放大,重塑她的灵魂和行为。
其法术是一种远程洗脑。
组织结构是赛博宗教。
战争战术为颜色革命。
他是一套如同艺术品般精密的战争机器,集“渗透,颠覆,毁灭”为一体的毒蛇。
潜藏在暗中,随时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然后一口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