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卯卯从二哥哥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楼鹤鸣帮她梳好辫子,穿上厚实的毛衣,“今天哥哥只有上午要值班,中午带你去饭店吃好吃的,就我们两个人,不带别人,好不好?”
许易昭住的医院,正好是楼鹤鸣工作的仁济医院,近水楼台。
卯卯举着小手,脑袋从毛衣领口钻出去,脸颊上的奶肉颤了颤,她问:“大妈妈也不带吗?”
今天是大太太陪她去医院。
“那就我们三个,不带别的人。也不告诉他们。”楼鹤鸣金边眼镜后的笑意温柔,对她竖起小拇指:“说好了,拉勾就不能反悔。”
“嗯!”
卯卯和哥哥拉完勾勾,坐在他的怀里去楼下吃早饭。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除了睡懒觉的楼鸿渐之外,所有人都在餐桌前坐满。
楼燕绥帮卯卯剥了鸡蛋壳,将鸡蛋放进她的小碗里:“卯卯,你看完你的朋友后,下午和哥哥出去玩,怎么样?我带你去看电影,对了,还能去吃小馄饨。”
“小馄饨?”
“贺同学家的馄饨,你昨天不是还想要亲口感谢他吗?”
卯卯抓着勺子,吃饭的动作慢了一些:“嗯……卯卯……”
“阿绥,这件事情不着急,也许卯卯和她的朋友有许多话说,说上一整天。”楼鹤鸣也往妹妹的碗里放了一根香肠,温柔地说:“对吧,卯卯?”
卯卯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嗯!”
“卯卯有好多话要和昭昭说。”
楼鹤鸣:“而且,住院的不止许同学一个人,卯卯要看望那么多人,每个都看过去,肯定要花不少时间,也许,一个上午不够用。”
卯卯猛点小脑袋:“卯卯要看好多人!”
楼燕绥看看右手边妹妹头顶乌黑的发旋,又看看左手边气定神闲的二哥,目光狐疑:“二哥,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有点怪……”
楼鹤鸣坦然接受他的打量,面不改色地扶了一下眼镜:“怎么了?”
“我今天也要上班,就算卯卯去仁济医院,我也在给病人看病,不在住院部。”楼鹤鸣遗憾说:“就算是去同一个医院,因为我上班时间早,我甚至不能和卯卯同路。”
他面上的遗憾不似作伪,哪怕是心理学家来了都看不出问题。
楼燕绥的第六感怀疑地看了他好几眼,找不出哪里不对劲,才将心里的困惑按下去。
“反正明天是周日。”他说:“卯卯,我买明天的电影票,带你去看电影。”
卯卯:“好呀!”
“正好,明天我不用值班。”楼鹤鸣温和插话:“阿绥,你记得多买一张。”
楼凤举挑眉:“阿绥,买四张。”
“大哥,你也要去?”
“明天我也不上班。”
“那……”
“你们搞错了,第三张票是给奶奶的。”楼鹤鸣施施然放下刀叉,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你们的感冒都还没好,电影院是在室内密封环境,病毒容易传染。所以,明天由我带卯卯和奶奶去看电影。”
楼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矜持地颔首:“嗯,可以。阿绥,就买三张。”
作为家中唯三没有生病的人,就是有这样的底气。
餐桌前的其他人:“……”
楼燕绥握紧了手中的叉子:“二哥,你太过分了!”
楼凤举的眼刀也冷冷飞过去:“鹤鸣,你最近是不是太得意了?”
晚上的时候占着卯卯一起睡觉不说,白天也要占走卯卯一起玩。
“谁让你们当初不遵医嘱。”楼鹤鸣嘴角带着和煦的微笑,起身推开椅子:“作为一个医生,我也不希望看见我的家人们生病。”
众人:“……”
“卯卯,哥哥去上班了。”
路过妹妹的时候,楼鹤鸣停下脚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等哥哥下班后,再和你一起玩。”
卯卯在饭碗里用力点头:“嗯!”
“哥哥再见!”
楼鹤鸣的车开出了大帅府的大门。
楼燕绥慢吞吞地吃光了盘子里的早餐,越想越有点不对劲。
可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二哥今天确实要上班,医院里很忙,他也碰不到卯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早餐后,卯卯也准备出发。
楼燕绥帮卯卯将探病用的慰问品放到车上,他将妹妹抱上汽车后座,扶着车门叮嘱她:“卯卯,你探望完病人以后,早点回家,我写了新故事,还没有念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