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本就是出来替母妃取东西，皇叔他们方才被那些人搅了兴致，我就不去添乱了。要请安，改日再说。”

***

一行人最后还是被方靖带去了谢府。宋瑾棠见谢寻书过来，开心得不得了，忙唤人抱了孩子过来。

“这如今你再过一二年回来，便有一群孩子围着你喊姑姑了。”方靖取笑道。

谢寻书伸手去逗弄孩子，那孩子见她，便咯咯地笑了。她笑着回应道：“想来也是难得，大嫂那两个那时候见了我也这样，最奇的还是你那两个小家伙，素日并不曾见，可见我时还是那么亲。”

“不奇怪，谁让他爹每每将你挂在嘴边，你那时候偶尔书信来，他们开心的不得了，定是要看了一遍又一遍才肯给你二哥。”方靖说笑着，又悄声道，“你家那位王爷，入了谢府才肯松口气，真的是紧张地不行。若是这样，你平日不是要被困在王府里？”

“困在王府倒也不至于，只是太子殿下那边似乎是给他调了差事，所以他如今也闲着。我如今手里没有什么要紧事，便想着借此机会将府上那些藏书多看一些。”

“不魁是阿娘梦里寻书而得的孩子，果真是爱书如命。”话音落下，谢锦宸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他看着宋瑾棠，便走过去低声耳语些什么。

谢寻书双颊微微泛红，她笑道：“可是如今若是不看书，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去做女红？”

“你若不是自己想着做，还是别了吧，我觉得若是让我做女红，我宁可带兵操练。”方靖笑着坐道谢寻书身边，她顺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瞧瞧，我们二嫂这位女中豪杰真真不一样。”

“你们今日如何会遇上？”谢锦宸有些奇怪，方才回府时便听下人说他们是一起回来的。

方靖皱了皱眉，将在琢玉楼遇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谢锦宸一直看着谢寻书，见她面色无异，便先让人把孩子抱走，这才开口道：“王家如今毁了一个嫡女，这王婉慧是妾室所生，如今是因着那王敏出事，便记名在正房那边。若是按二嫂说的，只怕这人想做的，还不是今日所见。那张氏当年被三哥退了亲，然后他们大房看重的铺子又被我买了，出嫁之前也算是受尽了大房的折磨。”

“这些人脑子真真是个拎不清的，还未过门就开始对小姑子指手画脚，那过了门还不得虐待小姑子？你若是普通人家，儿子少，女儿多，家境不好，女儿又是个铺张浪费的，那也得等你过了门，成了一家人再同你夫君提，你自己说了也是个不像话的。”宋瑾棠说着，摇摇头。她在家中也是被宠大的，当初听说这茬子事，也是目瞠口呆，说是若不是亲耳听闻，还只当是人家写话本子胡诌的。

“当初把大嫂子气的够呛，我记忆当中，大嫂嫂真的从来没那么生气过。挺吓人的。”谢锦宸笑着拍拍宋瑾棠的肩膀，“也是因为这个张氏，闹的三哥后来好几年都不愿意提起自己的亲事，就怕又遇上这么个脑子拎不清的，到时候苛待了我和晞儿。”

谢寻书有些无奈，她看着自己的哥嫂，好半天才说：“我当初还以为三哥哥需要用钱，自己不好提，被张氏知道了，这才这样说我。但是后来想想，便觉得愈发奇怪，后来也是听四哥哥提了一次，这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手里虽说一直都有三哥哥那些产业的信物，但是除了外出时让他们捎一些东西回来，我和四哥哥很少支取银两。”

“王家那个女的，还有齐家的那个，若是日后出门遇到了，还是避开些比较好，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慎老太妃的人，手脚都是不干净的。知道为什么我们家没有那老太太送来的人吗？”方靖提起那个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好脸色。

“当年被阿爹拿着战斧驱逐，她还有脸来？”

“也确实，不过有一则你们大抵没有听说。那时候我和翊舟的婚事才刚定下，这位老太太又打算送人过来，被我一剑捅了，没死，但是听说没养好，一直没能有孕。”方靖说这些的时候，眼里还有一丝怒意，但是面上已经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

谢寻书听了这话，倒是突然笑了出来，她笑道：“那日在未央宫，母后是让阿煦来应话，若是我来应话，怕是也想直接让对方闭嘴了。人若是不自爱，在哪都是个贱。”

“你这话倒是不怕安王殿下听了去。”

“他早知我不是纯善之人，我们这样的人家，也养不出纯善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