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我们算什么夫妻，我不过是他的一粒棋子，一件玩物罢了。不然你们觉得我为何拼死都要自请废了那劳什子的侧妃之位，我就算是被丢进乱葬岗，我都想做个实实在在的自由人。他的死活和我的关系不大，反正我应当也从李家的皇族族谱上除名了，也有可能，我就不曾上过他们那本族谱。”吴岚然听她们问，便笑着应道。她会参与对谢寻书的挟持，最大的原因也在这里。皇家的人重视谢寻书，所以对她这样的行径自然愈发不齿，对她提出的自请废去侧妃之位想来都不用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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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煦，说不准，这个孩子还真的就是个女孩。”回到安王府，谢寻书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如何又说起这个？寻书是不喜欢女儿吗？”李潇煦有些担忧地握住她的手。

谢寻书摇摇头，她很温柔地看着自己如今已经隆起的小腹，她笑着应道：“不会。你都不知道我阿爹阿娘当年有多盼着我，我被爹娘和阿兄们宠大，如何会不喜欢？”

李潇煦听她这么说，便道：“那你就不必担忧了，不是一定要是男孩才好。我身子的情况，父皇是知道的。他当年便说了，若是我这辈子都无子嗣，也可以考虑过继一个。若是只有女儿，也可以承袭我的爵位。”

“皇上可是想的太远了些。”

“可能是为父母的总会为孩子计。寻书，你生产那日，我想进产房来陪着你。”李潇煦说完，有些担忧地看着谢寻书，他想说这事想了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

谢寻书也有些惊讶，她笑着问他：“如何会这么想？你不怕被稳婆和大夫们赶出去吗？再者，女子生产，男子素来都是避开的。老人们常说产房不洁之类的话，你倒是半点不忌讳。”

“这有什么好忌讳的，说的好像我不是从娘胎里生出来似得。若是你愿意我陪着，她们也定然不能赶走我。我只知道女子生产很苦，很疼，若是可以，我想我应当能帮你。再者，别人我也管不着，你是我的妻，只要你不嫌弃，别的倒也不必忧虑。”李潇煦很真诚地说着，他一直盯着谢寻书看着，等着她嘴里的答案。

谢寻书被他看了半日，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话是你说的，若是到时候把你吓到了便也不是我的罪过了。你这个当爹的都这般恳求了，那我这个当娘的，怎好将你拒之千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不许你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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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同你说了这话？倒是早了些。”皇后听到谢寻书提起这事得时候，倒是不太惊讶。她只是笑了笑，又吩咐芍药去拿了好吃的上来。

“这么看来，母后是知道的。”谢寻书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小块的糕点。

皇后点了点头，她一脸慈爱地看着谢寻书，笑着说：“我是他阿娘，自然知道。这多少也算是个大事，他还指着我到时候替他说话呢。”

谢寻书捂脸，这人，到底是怕被赶出来，还是怕她不答应呢。

“没事，到时候顺其自然。他自幼是个懂事的，让他陪着也好，也该让他知道你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苦和痛。这天底下很多男人都觉得女子生产就该苦就该痛，可是我们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才愿意生下他，带他来到这世上的，不是吗？我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才刚懂事的年纪，隔壁家有个小媳妇，天天被她夫婿非打即骂的。好不容易有了生孕，那小媳妇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偷偷的配了药，最后孩子没了，她也上吊了结了。”皇后聊着，便说起了一桩旧事，“我那时候也不理解，便在四下无人时悄声问了我阿娘。阿娘便说，希望我日后能有个疼我的夫婿，让我能因为自己喜欢，自己欢喜，生下与所爱之人的孩子。”

“母后的话，着实让我有些意外。”谢寻书听着皇后说着那些故事，她听着，似乎也似曾相识一般。

“为人父母，都是一样的，可又都是不一样的。”皇后说着看着她笑了笑，“小瑜儿递了信来，她已经从石雀国启程回来了，想来再有些日子便可以见到了。”

谢寻书见皇后又提起李潇瑜，便听她提起那时候德妃生下这个女儿，德妃自己厌恶的要命，可皇帝却因为得了自己的第一个女儿，欢喜不已。所以后来李潇瑜出了事，皇帝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那几日他虽然护着皇后，可却极少言语。

“她再如何，也是我疼过的孩子，哪里说舍便能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