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我听舅舅舅母说,越州城是阿爹阿娘定情的地方,真的是这样吗?”李韶韫也赶紧问道。
李潇煦和谢寻书闻言红了脸,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半日,李潇煦看着孩子们,还是颇为认真的答复他们:“不是,但是从越州城回来之后没多久,爹爹和娘亲便定了亲事。”
哪怕孩子如今还年幼,李潇煦和谢寻书对这些问题也不会选择敷衍,像是一种默契。孩子们得到答案,无论自己是否明白,也会心满意足。
他们俩,真正意义上的定情之地,还是长安城。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长安城见证了他们的出生和成长,也见证了他们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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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蜀地之后,走在这里的大街小巷,李潇煦突然问道。
“上回在给你雕刻那檀木牌子的时候,你猜我最担心雕错什么?”
“你的手这般巧,若是担心,想来是那几行字。”谢寻书回想着牌子上的图案,过了半晌才试探的回应。她怕出门玩把东西丢了,那牌子便被她收了起来。
李潇煦将她揽住,他感叹道:“知我者,莫若寻书。”
“那画想来你是打了稿的,只是字略显方正,若是我,自然是觉得字更难些。”
李潇煦面上微微泛红:“你写给我的,我念着不好打什么稿,故而很是小心。那时候念着那四句话,只会想着你的心意,而这次我自己写这四句话,倒是有另一番滋味。”
“是么,说来听听。”
“我们这今朝,不止是对坐饮春秋,还要有携手看河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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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星动前引路,月老赐缘一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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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仙君写写停停,今儿听说是完本了?”芍药吃着仙桃,看着桃花绘声绘色地描述话本里的故事,忍不住问了句。
桃花仙君眉飞色舞,见芍药发问,忙道:“她这些日子,不仅改了这话本,还去修了月老的纺线机。说什么月老宫里的那台纺线机这些年年久失修,纺出的红线质量太差了些。”
“你别看老头,他是最8疼红鸾的,前些年红鸾下凡渡劫,老头总念叨这孙女一般的存在。所以这些年月老宫里的话本越写越离谱,也没人敢驳他。若是有人,定是红鸾回来了。”芍药看着一脸娇憨的桃花,又看了看她手里的佳酿,随口问道,“你这几日去月老宫愈发频繁,别喝昏了头。别忘了,你是花神座下的姻缘仙子,虽然也不一定都归你官就是了。”
“是是是,不过红鸾仙君这回改写的,最高兴的,应当是桂花仙子吧。还有你,她那笔下,也有好几个喜欢你的人。”桃花笑嘻嘻地应下,说着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芍药听他提起桂花,她托腮略做思忖,含笑应道:“我也喜欢桂花,秋日里最热闹的孩子。喜欢我的人,得扛得住寂寞才是,不过也一定是个沉稳睿智的人。你说起桂花,恰好,今早她来我这小坐,还带了一瓶的桂花蜜和两壶的桂花酿,我尝着不错,给你留了。”
“还是芍药姐姐最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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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不放心啊,换了一条粗的红线不说,还得再加一股,你咋不干脆编成三股辫,那不是更结实?”月老看着红鸾亲自操心起这一对的姻缘线,忍不住打趣道。
红鸾被他这一说,像是被点拨了一般,她一边点头,一边从纺线机上又取了一条红线过来,真的给它编成了三股辫,等她编好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姜还真是老的辣,老头,这可是你说的。”
“你这……你这是在浪费我的红线,本来这红线就不会轻易断了,你如今不仅加粗了,还给他们用了三股,太浪费了。”
“那没办法,若是你再写个那么悲剧的爱情,万一月老宫被人拆了,我不得流落街头?你要知道,你那支笔,我用的很不顺手。它认主,而且很有脾气,一不留神,就又成了你的风格。这改写月老书的事情,我是不太想再来一次了。”
“那下一个百年评选,就不拘悲剧二字了,只要好的便都行。”
月老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他本是添喜的神,不过是在红鸾下凡的这些年闲着无聊才想了法子换换口味,她如今回来了,他得听听这个小妮子下凡遇到的趣事了。
这世间,姻缘一线牵,虽说姻缘天定,但也需有情人自己惜取手中缘,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