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盈的指尖掐进掌心,此时的她如坐针毡,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报告厅的空调发出嗡鸣,混着老人的声音,恍惚间竟与书中玉佩震动的声响重叠。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涌来。
年轻时意气风发的魏卓澜,与此时白发苍苍的老者重合,秦盈仿佛又听到最后一次跟魏卓澜告别时,他那句偏执又疯狂的话:
“秦盈,你逃不掉的!”
会议现场的电子屏亮继续播放,“时空褶皱理论”的字样在投影中扭曲变形。
魏卓澜的白发在聚光灯下泛着银光,他举起布满公式的图纸:
“各位,时间从不是线性的——”
报告继续进行着,前排傅寒洲的眼神从疑惑变为震惊,目光死死锁定在台上。
“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秦盈的高跟鞋踏上台阶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战栗。
会场顶灯太过刺眼,她下意识避开观众席的方向,却在调试激光笔时,余光扫到左侧过道闪过一抹军绿色。
她下意识望过去,呼吸骤停——刚刚坐她斜前方的军人,此时正站在侧边,眼神死死盯着她,手里握着的东西在灯光下流转着熟悉的光晕。
而他身边是那位白发苍苍的魏卓澜。
傅寒洲身影站在应急灯的阴影里,笔直如松,胸前的勋章泛着冷光。
秦盈的手顿了顿,激光笔在PPT上划出一道歪扭的红线。
记忆不受控制的浮现在眼前:1980年的军属大院,傅寒洲也是这样站在梧桐树下,与她手拉手,军装上沾着淡淡的烟草味和皂角香,目光却比月光更灼人。
而他身边的魏卓澜正将老花镜反复摘下又戴上,浑浊的眼睛里烧着两簇火苗,直直地看向她这里,像极了她印象里红着眼睛偏执地模样。
秦盈攥紧演讲稿,指甲在纸页上掐出月牙痕——这两道视线,一道滚烫如熔岩,一道冰冷如深渊,却都让她想起那些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心跳。
不管是出于军人的警惕性,还是记忆带给他的指引,傅寒洲已经注意到了秦盈的反应,他的手指死死扣住腰间配枪的皮套。
台上的女人穿着修身黑色西装,长发利落束起,与梦境里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完全是两个人。
可当她开口时,尾音微微上扬的习惯,竟与梦里的人完全重合。
“不可能……”
他低声自语,藏在袖中的玉佩突然发烫。三天前查看名单时怎么没有看到“秦盈”二字?
他盯着对方的眉眼——那是他在1980年指尖反复描摹过的位置。
梦里,她说她是秦盈,也不是秦盈,是这个意思吗?
他做的梦是真的吗?
当秦盈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方向,又快速移开,眼神在落到魏卓澜身上时,演讲声出现半秒的卡顿。
傅寒洲忽然了然地勾了勾唇角,血腥味在舌尖漫开——原来不是梦!
就算换了身体,这双眼睛里藏不住的星光,永远属于他跨越时空的爱人。
“各位,我的研究方向是意识能量场与空间介质的交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