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一开始选择站队沈青书后,她的选择,就再也没有变过。
“为什么?”这个回答让赵天齐愣了一下,随即抓着乔月的胳膊,像是受到了羞辱般的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会是沈青书,啊,为什么?”
为什么不选他?
他都想好了,但凡乔月心里还有他,那他也可以不计前嫌让她回到身边来。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选择的是沈清书?
难不成他们几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他和沈清书一个月的相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乔月强硬地甩开他攥着的手,目光直视着他,没有丝毫闪躲和畏惧,“沈青书是我相公,我自然是希望他能夺得魁首。”
“可我也是你相公,”赵天齐怒了,“你别忘了,你曾经在名义上可是我媳妇儿。”
“媳妇儿?”听到这个词,乔月冷笑,质问他,“我不是你爹去世的朋友寄养在你们家的妹妹吗?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你的媳妇儿了?”
这可是赵天齐初来书院时,像大家介绍原主的身份时说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种避讳和嫌弃,只有元住那个傻瓜,真信了这渣男说的,以为他是为了她的名誉着想才这么介绍的。
“你……”赵天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了乔月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问:“你当真要选沈青书。”
“对。”乔月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好,”赵天齐被气的连连点头,“既然你再一次选择了他,那我成全你,桑乔月,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要,你可别后悔。”
说完,他就负气而去,乔月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
后悔,说的好像他家是什么好地方似的。
而且她可不觉得赵天齐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浪子回头,就原主的记忆和男人的劣根性来看,他只是还没适应对他那么好的人忽然不在了,仅仅是占有欲罢了。
毛病。
离开书院,乔月又去了玲珑阁,陈娘子也在,见她来还高兴得不得了,连忙迎了上来。
“哎我说月丫头,你那个主意还真是不错,就这几天,可是好几家绣坊被官府的人给警告了。”说起这个,陈娘子就舒心的不行。
如今啊,这整个清水县的人都知道,玲珑阁的绣品,那是仿不得的,否则官府是要上门的。
“那你可得悠着点儿,若是被惹急了,有些人狗急跳墙。”
俗话说物极必反,若是陈娘子逼得太紧,难保不会有人想出别的阴招来害玲珑阁,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哎呀,不会。”陈娘子不在意的摆摆手,“我都有分寸,而且官服只是去吓一下,又没真的干什么,都是一些小绣坊,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不过……”
说起这个,陈娘子有点儿疑惑。往日玲珑阁出新品,杨记绣坊必定是紧跟着上新,而且样式都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仿的。
但这一次,玲珑阁的生意这么火爆,杨记绣坊却一点动作都没有,着实是让人怀疑。
“你说会不会是杨显被吓到了,所以才不敢有动作。”陈娘子猜测。
可话音刚落,她自个儿就先否定了。
这清水县谁不知道,那杨显就是一个商人里的泼皮无赖。看着谁家生意好他都眼红,都想去分一杯羹,如果分不到,就想其他肮脏的法子搅坏人家的生意。
之前有好几家生意不景气的小绣坊,眼瞧着绝处逢生能立起来了,却被他恶意降低价格打压,硬生生的抢了生意,最终只能关门被人家收购。
杨记绣坊能有如今的规模,都是杨显靠这种肮脏手段扩张起来的。
如今杨记在清水县刺绣这一块儿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玲珑阁作为他一直以来的死对头,生意这么火爆,他还能如此沉着冷静,按兵不动,实在是有鬼。
但正所谓敌在暗,我在明,人家没有发起进攻,她猜测再多也于事无补。
“为今之计,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陈吟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人使绊子。
两人又聊了会儿现下绣品的行情,打算着下一次上新应该做那些方面的调整,末了乔月才发现,陈娘子下月要上的新品里面,似乎只有她设计的绣品。
“万画师,这次没有新的设计吗?”乔月问。
“说是暂时没有灵感。”陈娘子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话我已然说的很明白了,可他就是钻牛角尖。”
“我昨日在街上遇到他娘了,听他娘说,他这些日子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他娘还问我怎么了,我也不好直说,就只能说他在设计上遇到坎了,让他娘多开导开导他,多出去走走,免得闷坏了”
“哎,”陈娘子用手捏着额角,一脸的无奈,“我倒是想去看看他,但近日店里忙绣楼那边也忙,我一个人两头跑,着实是腾不出时间来。但说实话,他要是自己走不出这个坎儿,我就算天天去,也无济于事。”
陈娘子这话说的乔月也赞同,如今的万慎言(万画师)其实就是进入了自己的瓶颈期,突破这个瓶颈期,无论是对他的画技还是心境都会有很大的提升,但如果他自己固步自封走出来,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乔月之前听了陈娘子说起万慎言的过往的时候,对他还是挺同情的,但这点子同情,还不足以让她主动找上门去开导人家。
一来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二来则是她本就和万慎言是竞争对手,若是贸然前去,难免会让人觉得有炫耀之嫌。
想想看,还是算了吧。
从玲珑阁出来,乔月又去了趟药铺。这些日子给沈母做黄芪当归蒸鸡,沈母吃了几天,虽看不出有啥大的变化,但气色确实好了不少,人也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食补重在坚持,上次用的药材完了,所以她再来买点儿。
这会儿店里人不是很多,药童手脚也麻利,三下五除二地包好了药,还不住的叮嘱她各个药材的效用。
人家这么热情,乔月也不好拒绝,只是无聊的紧。眼睛四处张望间,却刚好在门外看见了万画师的身影,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药铺对面的酒楼。
奇怪,陈娘子不是说万画师在家里闭关呢吗,怎么出现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