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扬惊诧道：“是你唆使胡晶给董健炜老婆发短信的？”

刘晓娜：“是啊。她也是个被老董折磨多年的人啊！听了这一招儿立马行动了。这孩子聪明，办事漂亮，一击即中。”

杨晓扬：“我记得当时她去找老板申请转销售的时候，是你提前一步揭发她的。既然她帮了你，你还要把她弄走？”

刘晓娜：“那当然，她知道的太多了，留在公司里就有资本要挟我了。把她赶走，我做的所有事就都没人知道了，岂不更安全？”刘晓娜笑了一下：“对了，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在移动公司的朋友，就是随便跟老板那么一说。结果，老板一诈她，她立马就承认了。哎呀，小姑娘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啊。”

杨晓扬不禁给她鼓起掌来：“高！实在是高啊！你这要是在宫斗剧里，能从头活到尾，像我这样的，第一集就得嘎了。”

刘晓娜苦笑了一下说：“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就算把他们都搞走了，老板也不升我当总监啊，他升了陈慧梅。哈哈……哈哈哈……你说讽刺不讽刺？当时我业绩最高，他却说要看资历，可是轮到升你的时候，他又对我说要看业绩。哈哈哈哈……太搞笑了！”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杨晓扬举起酒杯：“那我们就敬命运一杯吧。”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刘晓娜：“那时候，我还是把你当盟友的，对你是真的好，你应该能感觉得到吧？”

杨晓扬不可置信地说：“你管这叫对我好？那我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把我当盟友了？对我不好了？”

刘晓娜想了想：“嗯……我想想……应该是从咱们公司的圣诞年会开始吧。那天你带着牧牧，我带着我女儿思媛，我还一直帮你看孩子，让我女儿跟你儿子一起玩。后来……后来舞会的时候，你和姜老师跳完舞，刘总就过来邀请你跳，你说太累了，让我跟刘总跳吧，我当时手都伸出来了，他却还是拉你进了舞池。我当时一个人站在那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尴尬。应该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觉得，我的棋子要超过我了，那可不行。”

杨晓扬释然地笑了下说：“呵，就因为跳个舞，你就这么有危机感了？就竖我为敌了？不至于吧？你心眼儿也太小了。”

刘晓娜：“不光是跳舞啊。刘世轩什么不偏向你？就晚会当天，我亲眼看见他送你们回家，我当时就在你们后面的出租车里。他把好客户都分给你，陪你去出差、见客户，帮你打点一切。你去位置偏一点的客户那里，他放下自己的事儿开车陪你去。你出差可以坐头等舱，跟她一起住五星酒店……其他员工有这待遇吗？”刘晓娜气得又喝下一杯酒。

她这么一说，把杨晓扬也说愣了：是啊，她杨晓扬何德何能啊？老板确实肉眼可见地对她偏心。

杨晓扬说：“有些是你误会了，出差坐头等舱那次是我买错机票了，我就坐过那么一次……”

刘晓娜：“那每年你都拿个几十万的奖金呢？我们别人可都没有。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是被老板包养了吧？”

杨晓扬非常震惊：“你……你们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有吗？但……但是……我真的跟他没什么……我要是有一句谎话，不得好死！”

刘晓娜露出了相当不屑的表情：“切~用得着这么咒你自己吗？要真不是，那刘世轩就是个上赶着倒贴的大傻子。”

杨晓扬纳闷地问：“我就是好奇，销售总监的位子，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刘晓娜笑了，她笑得特别好看，盯着杨晓扬说：“不重要，其实不重要。”

杨晓扬：“那你费尽周章都是在干什么呢？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刘晓娜：“我想要的是人，是刘世轩这个人。我喜欢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他，因为这，跟我老公离了婚。我想，要是能坐销售总监的位置，就能离他更近了，能直接向他汇报，更方便接近他，他能多看我几眼，更了解我。所以我拼命努力的工作，就是为了要得到他的认可，让他对我刮目相看，让他欣赏我，喜欢我……”

杨晓扬听到这里，不禁放声大笑。

刘晓娜蹙起了眉头，问：“杨晓扬，你笑什么？你是在嘲笑我？”

杨晓扬摇摇头，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没有，我只是感慨，人算不如天算。他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他也不可能喜欢我，明白吗？”

刘晓娜：“为什么？”

杨晓扬慢慢收起笑容说：“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点到为止。你放下这个心结吧，放弃他吧，他真的不会喜欢你的，你追错了人。”

刘晓娜一脸失落：“连你都知道他不喜欢我了……是，在西安的时候，我跟他表白，他拒绝我了，好像特别嫌弃我，为此我哭了好久，我觉得他是因为喜欢你才拒绝我的吧，所以我恨他也恨你，就跟优联创宇把你们举报了。虽然我得不到什么好处，也不想看你们快活。”

杨晓扬叹了口气，说：“你太偏激了。他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但煊燃公司是他的命。你这么做，太冲动了。”她想了想又问：“可是我想不清楚，举报视频你是怎么拿到的？”

刘晓娜说：“当时PCHI展会的时候咱俩住一个房间，刘世轩发你视频的时候你正在洗澡，我当时觉得这条视频很重要，就从你手机偷偷转发给我了，然后又删了转发记录。”

杨晓扬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用在正道儿上啊？”

刘晓娜：“你想说我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杨晓扬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你总结得很到位。”

刘晓娜：“你恨我吗？”

杨晓扬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不恨你，我反倒觉得挺同情你的。一切皆源于你爱错人了。”

刘晓娜：“你会去告诉刘世轩吗？”

杨晓扬：“不会。他已经不爱你了，我不想让他再恨你，那样的话你就更可怜了。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而放弃做人的底线。”

刘晓娜：“其实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了。”

杨晓扬：“后悔就好好反省，想想怎么能弥补。以你的智慧，不该是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做事，堂堂正正做人不好吗？自己不了解情况还搞七搞八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两人喝得晕晕乎乎，又聊了好久好久。刘晓娜被杨晓扬的气度所折服，也后悔之前做过的那些破事儿，两人有点冰释前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