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雪愣了愣,他已经猜出这个人想干什么了,蚊子音地喊了声是,
“你留在这里,先治病,拜师这事要看你机缘,你尽心地做,好好治病,好好学习。”
澡雪:“……”
因为书中陆逾是谢时他们唯一忌惮的人物,他才会选择他,死追着他不放,希望他帮自己。但现在这个地方确实是他的好选择,可以治病,还可以自力更生,只要谢时别找过来,当个医修也不错。
“那些话不准再跟人乱说了。”
“……”什么话啊。侍奉的话嘛……
陆逾还想叮嘱几句,但也不知以什么身份,澡雪就像一个行走的尤物,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他想了想又回头,看到少年还傻傻地呆立在那里,看到一朵杏花地落在他的头上,脸上,眉上,杏花簌簌地掉,美不胜收。
澡雪回过神,看到陆逾已经远走了,背景与杏子林融在一起。
“澡雪——”里面的乐康先生喊他。
澡雪忙进来,“乐康先生。”
“你别害怕,陆真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陆真人说你想拜师,但拜师这事看点机缘,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做个医修。”
喜欢不喜欢?澡雪茫然想,他没什么喜欢的就是了,管它是什么,有个安生之所就是了,
“医修也能御剑吗?”他红着脸地问。
乐康哈哈大笑:“小澡雪,当然可以御剑了。”
“那我就学!师父在上。”
“师父先等等。看到外面的分拣药材吗,你先学着分拣,熟悉一下。”乐康摸着胡须地笑,其实多收个徒弟倒也无妨,可他看刚才老友的意思,把小徒弟给他,眉宇间有些不舍。
他还是先帮人治病吧。
澡雪的心砰砰直跳,果然,好人的朋友还是好人,这乐康先生看起来也很温柔呢。“先生,您跟陆师叔是朋友吗?”
“他早年救过我,我一直感念他的恩德。所以他的事,我定会帮到底。”
原来如此。剑仙的朋友是医仙,他的病肯定会没问题。
他迫不及待地问:“那先生,我的病……”
“一个是蛇毒,一个是心疾,对吧?”
澡雪瞪大眼,脸上的不是胎记吗?“不是天生的吗?”
“算是天生的,但不是不能治。后者麻烦一点,需要长期调理,吃点药就是,至于前面的蛇毒,我开服药给你。”
澡雪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困扰了他好久的病就被医仙轻松一句话就解决了?
“我不是让陆真人给你带了一味药吗?他给你了吗?”
对哦,药,“我试了一下,涂抹上去了。”
“嗯,三日后,就会出效果,我再开几服口服的。”乐康先生朝着外面喊:“到柳。”
“弟子在。”一个白衣男子走了进来,“带澡雪去他的住所。”
乐康先生转向澡雪,“这几日你先休息,后面你若想做事,也随你。你跟着到柳去吧。”
澡雪跪地,“乐康先生,谢谢……我以为,这是不治之症。我以为……”书中,他哀求过谢时很多次,让他带自己去看病,他也请过好几个医修,全部都说无法医治。
他就这样又丑又病地呆在谢时身边,宛如一个废人,只能依靠着他,所以那些医修是废物还是谢时他们在骗他?
哦不对,那些医修据说都是徐蔚风请来的,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屈辱地活着,为什么……
他的头脑混乱极了,处于极度的狂喜跟愤怒中。
乐康:“不是什么大问题,说不治之症的,恐怕居心不良吧。”
是何居心,不得而知。但单看这少年只是胎记在身,其低头仰头已经风情万种,去了胎记未免不生出一场祸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