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带着面纱,但他眼他太熟悉了,他大步上前,想去捏住他的肩膀。
澡雪看到他来,忙慌忙地退了一步,他已经恢复了冷静,再冷静一点,绝对不能露怯。
谢声忙走过来,“叔叔,你做什么,这是杏林馆的圣者。”
“杏林医馆?”
“是啊。圣者要尝试用针灸,我说我要帮他。”
谢时的目光锐利,连话语都带了几分寒意,“既然要试,就我来吧。”
这话一出,好些人都惊讶了。谢宗主何时怎么主动了。
听到这话,澡雪也是一惊,好,他要试,也别怪他了。毁他修为,让他痛不欲生!
到柳忙道:“谢宗主,我师弟并不擅长此道,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谢声来就可以,但谢时,万一做不好,谢时倒没什么问题,就怕会危及澡雪。
“既然我侄儿敢,我为什么不敢。难道是杏林馆的人不敢医人?”
这话如何说的,他们是怕他毁了修为,他倒要送上门来。
“我们敢。”澡雪道,他从储物戒拿出一套金针,“宗主请。”
谢时一直盯着眼前那双眼,这双他魂牵梦萦的眼,这么多年他一直记得这双眼。
也只有在他死后,他才明白,他跟徐蔚风完全不同,傅澡雪的眼要更柔一点,也更柔和,望着那眼,仿佛能望进他的眼里去。遭遇了那些事,他没有变过,还是那个傅澡雪。眼里还是有光,倒映出他的影子。
那双手素白修长,持针的手在眼前来回地穿梭着。
他会针灸了?谢时不能想象,澡雪一直是懦弱的。也许眼前的人不是他,他无不黯然地想。
“假令人肾、心、肝、肺、脾为脏,则膀胱、小肠、胆、大肠、胃为腑。足少阴为肾经,足太阳为膀胱经,下至五脏、五果、五菜,皆尔触类长之,他皆仿此。谢宗主,你坐下吧。我要开始了。”
坐下?谢时想,坐就做吧。他敢让他针灸,并不怕他真的能把他的修为毁掉,以他的修为肯定对抗,最多经脉倒行一下,并不会有很危急的情况在。
反倒是他体内的神功会震伤他。自从那一次被澡雪以刀刃入颈,他就在精进自己的修为,如今他绝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再次发生。
其实伤口腐烂只是小事,澡雪的想法是直接刺激天谷xue,他刚才已经切过他们的脉象,表现出六脉平稳,右尺弱一点,左存稍浮,
刺激天谷xue,直接让伤口自行修复。
也只有这一个xue位,澡雪才敢动手,不然他也是不敢的,他还需要多练习。
但面对谢时,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把自己交给他。虽然估计也伤不到他,但不作弄一下如何能放手?
他在他的脾俞、足三里、膻中、涌泉、关元、气海、太溪、百会、肺俞、悬钟等xue位都刺了一下,这十个xue位是补气的。三日内,他的真气必然会有所泄露,怎么的也算损他一点修为,让他吃不好睡不好。
“好了。”
这么快?谢时看了,刚才只顾着看他的手穿来穿去,什么都没看到,就结束了,根本不知道他插了那个xue位。
谢宗主哪里还有往日的冷静镇定,只顾盯着澡雪瞧,还是旁人提醒,“宗主,你的手臂好像在好转。”
于是:
“圣者,给我也刺一下!”
“我也要。”
“圣者!”
这么多,澡雪怎么刺得过来,他告诉到柳师兄等人,“这次施针很简单,也只有一针。师兄,我们不妨一试。我们的药草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一时的反应而已。伤口腐烂,不是什么大问题。”
几人都是有点基础的,澡雪这么一点拨,也都纷纷去了。
谢时看着澡雪前往,蹲下身给人施针的背影,转身听人说话,以及那总是感觉很潮湿的眼尾,他一直追着人看。
直到所有人都被施过针,伤口很快愈合,没有再继续腐烂的趋势,身体开始自愈了。
谢声几乎地充满崇拜地看着澡雪,“阿鸾,你真厉害!”
头一次听到有人夸赞,澡雪红了脸,其他人也纷纷夸道:“是啊,圣者,多亏你啊。”
谢时在一旁听着,等一下,阿鸾?
“……你叫阿鸾?”
澡雪还没回答,只听门口有个人道:“他才不是什么阿鸾,他叫傅澡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