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又是这句话。之前在牢狱也是这句。

徐蔚风轻笑道：“你就没有其他话吗？”

这样一说，澡雪的脸稍红，耳尖也跟着变成粉红色，干干净净的，可可爱爱，

“这么些年，没有一点长进，还是柔弱可欺？”他语气平静，但不知怎么的，说出来还是带了点不自知的宠溺。

澡雪道：“倒会一点剑法，也许登不上台面，但如果有机会，也足够杀你了。”他相信陆逾的本事。

徐蔚风轻笑，“想杀我？我可以教你啊。”他把唇凑到他耳旁，没有贴着，轻声道：“包教包会。”

他就这样靠着，没有离开，窗子透出两人靠着暧昧的影子。徐蔚风十分满意。他的小翠鸟一个人在窗子前未免孤寂，太孤寂了点。

他垂眸看向那细白的耳，看着它从雪白转为粉红，又从粉红转回雪白，这才依依不舍地站直。

“怎么样？”

澡雪瞪着眼，难以置信，怎么样？怎么会有人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他这么对他，居然还要教他杀他，他以为他不敢吗？还是他还是看不上他，以为他根本杀不了他！

“滚出去，听到没有！”

徐蔚风是个极有自尊的人，别人穿过的衣他不会再穿，别人用过的剑，他也不会用。澡雪是谢时的奴役，按道理，他没有必要上心，连看一眼都不应该的。

何况现在，他的小翠鸟暴怒不已，口出芬芳，“如果我不呢。”

他拿出一个丑泥人，“这是你给我的吗？这是什么意思？”

澡雪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嘲讽你，讽刺你，恶心你，你这个表里不一的畜生！”

这跟徐蔚风想的不一样，让徐蔚风略感难堪，他以为……他以为啊，他低沉着脸，“是吗？”

“是。怎么了？不高兴？”澡雪笑。从一进门他就一直处于弱势，现在他终于找到反击机会了，——机会原来在他自己身上。

“你不会以为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吧？徐蔚风，你别告诉我，你还喜欢我呢。”

“我不可能喜欢你。”徐蔚风直接拒绝。

“我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反正我不可能喜欢你。以前可能瞎了眼，现在么更是不可能，就算是未来，也绝没有喜欢上你的机会。请吧。”他走到木门口，打开门。“我跟你好好说，你若不理会。下一刻，我就要喊人，不知仙盟盟主深夜来阿鸾草舍，有何贵干？就让大家来评评理。”

徐蔚风就看着澡雪满脸正气，这真的让他惊讶，也许初见，还有那些胆怯和脆弱，但很快小翠鸟就调整了姿态，做出了攻击的姿势，攻击得很漂亮，就跟在不辉堂上他强迫他放开他的手臂一样。

“是谁改变了你？”

“跟你没关系。”

“是刚才那个人吗？他是谁？”

澡雪看到徐蔚风这么在意，突然有点电闪雷鸣的顿悟感，既然他那么在意，只要他跟师父在一起，就能让他生气，他就是要看到他生气。他不是圣洁，万事不入心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因为他跟谁在一起而生气！

“跟你无关。”

徐蔚风没料会等到这个答案。

“是陆逾吗？”

澡雪：“那你知道我师父不收徒弟吧。”

徐蔚风的表情凝固在那，眼底隐有风暴凝聚，“如何？”

“他收我为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是他的道侣，一生一世。他待我很好，他尊重我，爱护我，还问我冷不冷，热不热。”

他越说，徐蔚风的脸色就越难看，澡雪很高兴，原来如此。只要让他难受，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还想教我练剑？你想的美！做梦！”澡雪扬长着脖子，他就喜欢骂他们，看他们崩溃，此时他不是那个温柔的医修，他就是睚眦必报的小人。这一点阴暗的特质是他们给培养出来的！

“现在，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叫我师父打死你们。我师父是剑仙，他必然舍不得他的道侣这般受欺负，现在滚出去！”

徐蔚风看向澡雪，从刚才的脸色难看，此刻变成了面无表情，当真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阴沉无比，“你说他是道侣？”

澡雪心虚，但仍然道：“怎么了？不服气？还是觉得我不配，我告诉你们，我配得很！”

“阿雪，不，你太低估你自己了。你的美貌，足以配得上任何人，但……”徐蔚风道，“也仅此而已。你都说了，陆逾修为高深，他一个将近飞升的人，他专修无情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算你们情投意合，那又怎样。他飞升了，你还是你，孤苦伶仃，孑然一身。你说这些，我根本不会在意。”

澡雪轻笑：“不会在意吗？没事，我跟我师父，会珍惜最最后的时刻。我们会情意绵绵，会你情我愿，会相爱相爱，他答应我，等我飞升了，他再飞升。因为他舍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还没说完，徐蔚风走上他面前，抓着人猛地就把他重重地按在门框上，

他漆黑的瞳孔里全是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怒火，话语中是隐藏的暴风雨，低声道：

“是吗？那你的师父会这样吻你吗？”

说完，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