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抓走的时候不哭不闹，主动配合捕快，丝毫不像有冤情的人。

可姜宁昨天看得真切，她的舌头也没有了。

如果冬儿是主动认罪主动杀人的，府衙里的人为何还要切掉她的舌头，一个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的凶手，根本没有脱罪的可能，即便喊冤也不会有人信。

为何还要切掉她的舌头。

抱着怀疑姜宁检查冬儿尸体的时候分外谨慎，尽管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她还是将腐烂的肉和生前受伤产生的伤口区分开来。

从伤口来看，冬儿生前可遭了不少罪。

她的手指甲全都没了，伤口上还有轻微愈合的痕迹，是生前硬生生被人把指甲拔了下来的痕迹。

尸体胸腹上瘀痕明显，皮肉轻微腐烂露出了一些脏器，姜宁用小刀小心翼翼剖开腹腔，露出里头腐烂过半的内脏。

肋骨骨折肉眼可见，但姜宁还在冬儿的腹腔里发现了小半截没完全腐化的脾脏。

那脾脏剩余部分的上缘有明显肿大的痕迹，边缘模糊不成型，而且还有明显的出血痕迹，冬儿被重击的过程中出现了脾脏出血。

尽管她的尸体显示被暴力行刑，但从她颅骨和脸面剩余皮肤来看，施刑者并没有攻击她的脸面。

三具替死者的尸体都遭受了暴行，可行刑者偏偏都没有伤害她们的脑袋，除了切掉舌头外，颅骨是这三具尸体上最完整无损的部位。

姜宁迅速将线索整理好记录入册，提着本子赶在午饭前找上了沈君尧。

然而沈指挥使并不在，她刚进院子就迎面碰上了从里头出来的曹奎。

“大人进宫了，要动府衙总得拿个圣旨，名正言顺，否则御宁卫又得被戳着脊梁骨骂上许久了。”

姜宁明白，点点头把自己的发现递给曹奎看。

曹奎拽着她坐到了院子的石椅上慢慢翻看起来，时均也在这个时候逛了进来，手里捏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