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吗？”沈青禾又问。

“嗯。”顾长风叹了一口气，“有人将你的体检报告给了她，所以她找我兴师问罪。”顾长风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疲惫。

“我和她争执了几句。然后她说...。”后面的话，顾长风说不下去。

“因为我不能怀孕，所以你妈极力反对，是不是？”沈青禾把他没有说完的话补上。

顾长风沉默了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她逼我和你分手。我不想和她争执，起身想走。她过来追我，然后，然后就晕倒了。”

“这就是这段时间你一直没有和我联系的原因？长风，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沈青禾问得很直白，语气也有些冷。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很多。

“青禾，你听我说。”顾长风急了，他抓住沈青禾的手。“一开始，我确实非常自责和后悔，所以那段时间我没和你联系。可后来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

“那你为什么还是没来找我？”沈青禾又问，眼里有明显的失望。她等了他那么久，他居然一句解释都不给她。

“其实在我妈出院后，我来找过你，可你没有接我电话。”顾长风沮丧地说。

沈青禾蓦地想起那天下午他的那个未接来电。

“我后来不是回你电话了吗？你说没事了。”

“是啊，那时候我已经走了。”

那时候看到你们一家三口，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

“那你妈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她现在能接受我了吗？”沈青禾又问。

顾长风沉默。

沈青禾自嘲地笑了。“长风，只要你妈一天不接受我，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难道你还想你妈第三次，第四次高血压复发？如果你妈因为我们的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还能心安理得地生活在一起吗？我们…会自责内疚一辈子的。”

“青禾，我们...。”顾长风焦急地喊，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得不承认，沈青禾说的都是事实，他没法欺骗自己。

他突然感觉某些他最珍爱的东西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长风，我们都不是单独的个体，我们都有自己的父母和家人。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为了我们自己的幸福，完全不顾及他们的感受。”

沈青禾痛苦地捂住脸，泪水顺着她白皙的指尖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

顾长风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抱住她。“青禾，别这么悲观，我们，我们一定还能找到别的办法。”

“不。”沈青禾抬起头，虽然泪眼婆娑，眼神却异常坚定。“长风，我们就别自欺欺人了。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