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东西的来历，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苏白喃喃自语。

就在他准备将这两块令牌碎片一同封存研究之时，院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苏先生可在？”一道娇媚婉转的声音响起。

苏白眉头微挑，这声音他有些熟悉。

“请进。”

院门被推开，霓裳夫人一袭华贵宫装，独自一人，悄然来到了苏白下榻的四合院外。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莲步轻移，款款走到苏白面前，微微欠身。

“苏先生，白日之事，是霓裳监管不力，险些酿成大祸，妾身特来向您赔罪。”

苏白神色平静：“霓裳夫人深夜到访，恐怕不只是为了赔罪这么简单吧？”

霓裳夫人苦笑一声：“苏先生慧眼如炬，妾身这点心思，果然瞒不过您。”

她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了几分：“妾身此来，除了赔罪，也是想向苏先生提供一些关于那令牌碎片的情报。”

“哦？”苏白示意她继续。

霓裳夫人斟酌着词句，缓缓说道：

“拍卖会后，妾身立刻动用霓裳阁的力量进行彻查，发现那枚祸源令牌碎片，以及苏先生方才从西南祭坛取回的这块残骸，恐怕都与一个名为‘黄泉引’的神秘组织有关。”

“黄泉引？”苏白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正是。”霓裳夫人点头，“这是一个行事极为诡秘歹毒的邪道组织，在中原修行界销声匿迹多年，没想到竟又死灰复燃。”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巨大令牌残骸，眼中闪过忌惮：

“据说，他们的据点便在西北一带的一处隐秘祭坛，其首领似乎在图谋复活某位上古时期的恐怖凶神，而这令牌残骸，便是其中一件至关重要的祭品。”

“复活上古凶神？”苏白眉梢一扬，“好大的手笔。”

霓裳夫人从袖中取出一卷古朴的密卷，双手奉上：“这是一些关于‘黄泉引’组织的情报，以及他们可能进行的祭祀仪式的部分记载，或许对苏先生有些用处。”

苏白伸手接过密卷。

就在两手交接的刹那，霓裳夫人柔软滑腻的玉指，却若有若无地轻轻划过苏白的手背。

蜻蜓点水般却又极具侵略性的惑人幽香，伴随着她吐气如兰的呼吸，悄然钻入苏白的鼻息。

“苏先生英雄盖世，霓裳阁日后若有难处，还望先生能看在今日薄面，施以援手。”她的声音压得更低。

苏白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挑，眼神深邃地看了一眼霓裳夫人，却并未点破她的这点小动作。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将密卷握在掌中。

“霓裳夫人的情报，苏某收下了。”

“若无他事，夫人请回吧，夜深了。”苏白语气平淡，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霓裳夫人见苏白不为所动，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讶异与……失望？

她很快恢复了那副八面玲珑的笑容：“既然如此，妾身便不多打扰苏先生了。”

她再次对着苏白盈盈一拜，而后转身，袅袅娜娜地离开了四合院。

苏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闪烁。

这霓裳夫人，当真只是来送情报和赔罪的吗？

她那最后的小动作，又是在暗示些什么？

夜风将霓裳夫人身上那股刻意调制的幽香吹散，庭院中再次恢复了深夜应有的寂静。

苏白目光从院门处收回，落回那半截磨盘大小的黑色令牌残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