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晨就有些奇怪地看着千仞雪,他不明白为什么千仞雪要带他来拍卖场,他原本的打算找个茶楼慢慢聊的。
“干嘛,我想买些东西,并且你不知道拍卖场的贵宾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吗?尤其是我们这种最高等级的。”
“也对。”
“好了,说说吧,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你的母亲和你,都是苦命人。”
“苦命人?哈哈哈哈!”千仞雪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诞不经、最滑稽可笑的言辞一般,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震耳欲聋,待她笑够之后,方才止住笑声。
只见她缓缓抬起头来,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更是变得猩红如血,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徐晨。
“你竟然敢说她是苦命人?”千仞雪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与鄙夷,
“教皇之位,至高无上,凌驾于万人之上!即便是我的爷爷,也不得不对她礼让三分。而她能够拥有如此尊崇的地位,所凭借的正是我的父亲!”
“若不是因为我父亲,她并非千家之人,又如何能有资格与我爷爷针锋相对?我爷爷又怎会容忍她一直在自己面前放肆?哼!简直是痴人说梦!”
徐晨摇了摇头,从储物魂导器中拿出一张手帕,递给千仞雪,她说的是对比比东的不屑,实际上是质问,她为什么不要她?
在千仞雪眼里,她父亲的形象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比比东那么恨自己的父亲,还将对她父亲的恨延续到自己的身上。
哪怕有着千道流的爱,未来的天使之神也只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罢了。
“这件事要从一个废物说起。”
徐晨慢慢的诉说了玉小刚和比比东的故事,自然也说了密室斗罗的事情。
“你的父亲自从知道你母亲有了你后,便一直囚禁着她,这种情况,你的母亲那时候也不过是二三十岁,你觉得她承受的了吗?”
千仞雪的身体颤抖着,嘴唇也颤抖着,正如徐晨所想,在她心中,父亲的身影一直是高大的,她想反驳,但这是武魂城。
那件事情她的爷爷肯定知道,徐晨怎么可能有胆子在她爷爷的眼皮子底下编造这样的谎话?
不知不觉她开始相信了徐晨的话,同时心底对比比东的恨也削减了不少,但随即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了些迷茫。
她修炼的最大动力就是对比比东的恨,如今她似乎没有那么恨,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父亲竟是那样的人。
徐晨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看着眼前那不断流淌着泪水,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的千仞雪。
他深知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或许只有哭泣才能让她稍稍宣泄内心深处那份无法言说的痛苦与哀伤。
于是,他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她,任由她的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
最后徐晨终究还是忍不住朝着千仞雪缓缓凑近了一些。因为他觉得,在这样一个脆弱的时刻,也许给予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会更好些吧。
当千仞雪敏锐地察觉到徐晨逐渐靠近自己时,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一下子便将头倚靠在了徐晨的肩膀之上,放声痛哭起来。
那一刻,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宛如风中凋零的梨花一般凄美动人,令人见之心生怜悯。
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滚滚滑落,滴落在徐晨的衣衫上,瞬间晕染开一片片湿漉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