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群不过十几岁的小青年正抬着一个中年男人,将其架在阳台扶手上,随时都可以把他扔下去。
裴天理收起手帕,重新戴上了眼镜,缓缓走到中年男人身旁。
看到裴天理走来,男人痛苦地嘶吼起来:“天理哥,我错了,我欠的钱会还的,一定还!”
裴天理叹了口气,弯下腰,与男人的身子保持齐平,语气轻柔道:“老廖啊,你连本带利欠新义安二十七万,凭你这个卖车卖房卖老婆的赌徒身份,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男人呼吸越发急促,甚至口齿不清起来:“天理哥,我一定还!我去卖肾也还!”
裴天理笑了笑,随后转身,对着身后一招手。
“砰”的一声,男人的身子化作烂泥倒在公寓楼下,正巧砸在一辆车上,把车顶砸得凹陷下去,汽笛声四起。
走入室内,一个身穿皮衣渔网的双马尾小太妹吐出口中的口香糖,随后道:“就这么杀了,会不会有麻烦啊。”
一边说着,她的耳朵动了动,方圆几里内的声音全都被她收入脑中。
一旁,一个身穿西装,坐在电脑前不断敲击着笔记本电脑键盘的男人一推眼镜,随后道:“没事,忍土会帮着解决的。”
说罢,他单击了一下“回车”,电脑一旁瞬间出现了一个铜钱吊坠。
裴天理走近,将那吊坠拿起,用“破妄”看了看,随后又将其放下,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挡不住。”
说完,他又看向了一旁的小太妹,语气轻柔道:“柔柔,你那里还有没有锻造专精。”
小太妹吐出口香糖,随后又用嘴将其接住,吞入口中继续咀嚼:“没了,有也没用,他现在是89%峰值,靠专精珠子突破不了。”
裴天理听罢,眼眸黯淡了些许,但很快就笑着摇了摇头:“无伤大雅,姓楚的现在在干嘛呢?”
小太妹眼睛眯了眯,随后一脸无所谓道:“喝酒呢,还带了个小弟。”
裴天理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下,摘下眼镜,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向后仰躺在沙发上。
“你说,咱们拼死拼活的帮铜锣湾做事,他却乐得自在,凭什么?”
小太妹脸上满是不服气,突然坐起身来,甚至连口香糖都不嚼了,直接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裴天理带上眼镜,眼睛缓缓睁开,笑了笑道:“不凭什么,咱们有咱们的路走,他同样也有他的。”
“但是无论如何,路是自己的选的,后果也要自己承担。”
裴天理叹了口气:“他身后站着星君居,站着清主,本来是不必招惹的,可惜他们杀了小敏,我和他注定势同水火、不共戴天。”
说到“小敏”的时候,裴天理的面色阴沉了几分,眼中透露着凶光。
小太妹看着裴天理,恢复了了刚刚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的爱情故事我没兴趣听,但你之前说的可以拉他们入伙是骗他们的?”
裴天理阴沉一笑:“当然,怎么可能,人早就得罪死了,估计他们跟我的想法也一样,他们有高枝可以攀,我一样也有。”
说完,他拿出了一枚令牌,其上悍然刻着两行小字。
“大景天下,剑气行走。”
“此间事了,我就可以去介主的那条支流了,希望能顺利吧。”
裴天理收起了令牌,眼中的落寞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算计。
这块令牌不是介主一派的人交给他的,当初拿到这块令牌,跟他交接的是一个名叫“周朝生”,传承是毕方鸟的男人。
他是鳞主的人,不过如今已经被楚知秋杀了,传承强化都被扒了个干净。
至于裴天理怎么知道的,那因为他在拍卖行看到了带有两项强化的毕方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