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栗子女撇撇嘴,“晦气!跟这么个铁公鸡住一间。”
夫妻俩这顿简单的饭菜,硬是从餐车开始营业吃到快结束,也没找到和贵人“搭话”的机会,只能悻悻地回了包厢。
一进门,就看见杨玉贞的上铺被子卷成个筒,显然是又睡了;施建军坐在下铺,手里拿着饭店的员工手册,正琢磨着哪些条款需要增减。
夫妻俩知道施建军只是个普通员工,没什么可“搭茬”的,只能无奈叹口气,各自爬上铺位。
到了晚上,两人不死心,又想着去餐车“钓鱼”。
这次特意晚了些,找了张有空位的桌子,和两位戴手表的女知青拼了桌。
栗子女立刻端起艺术家的架子,聊起绘画、采风的趣事,把两个小姑娘说得眼睛发亮,恨不得把自家家谱都讲给他听。
这两位姑娘条件都不差,一个是部队司军长夫人的侄孙女白丽娜,另一个是市里普通工人家庭的舒好,都单纯得很,轻易就被栗子女的“艺术家气息”唬住了。
而杨玉贞下午根本没睡,这时候正在列车长室里,和列车长、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列车员聊天,一会儿撒颗糖,一会儿递根烟,天南海北吹了好几个小时。
她心里打得明白:这趟列车的人得好好处,以后托人带东西可比邮寄便宜还快,多交几个朋友准没错。
到了饭点,杨玉贞干脆在休息室请客,没去餐车,直接点了五份红烧肉饭——给施建军留一份,自己吃一份,剩下三份全分给了列车长和两个女列车员。
她最清楚,小姑娘是这世上最好哄的,几句好话就能交心,让她们认定你是好人,往后办事也方便。
而且她要办的都不是违规的事,只要和小姑娘们聊聊女性独立、以事业为重、怎么实现自我价值,就能让她们听得神魂颠倒,打心底里愿意帮她。
当然,这两个姑娘真听进去了,对她们的未来的帮助,可比十份红烧肉饭都值得。
直到天黑,杨玉贞才慢悠悠回了包厢,和李然然随意聊了两句,就爬上铺位准备睡觉。
李然然还想找机会多说几句,可杨玉贞向来没有入睡困难,上床没一会儿,就响起了轻轻的呼噜声。
李然然也只能作罢,暗自盘算着接下来怎么找机会“搭便车”。
李然然躺在软卧铺位上,翻来覆去没睡着,脑子里满是白天在餐车遇到的白丽娜——那姑娘说自己要回部队,李然然心里直打鼓:不知道白丽娜要回的,是不是杨玉贞说的那个部队?要是同一个地方,说不定能跟着蹭些方便。
白天在餐车时,李然然特意顺着栗子女的话茬,说他们夫妻俩想去部队周边采风,拍些军营生活的素材。
白丽娜听了,倒是笑着说“真的吗,太好了”,可从头到尾没提一句“到时候我招待你们”,更没说要留联系方式。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