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撒娇的模样配合江晚意的颜值,真的,杨玉贞两辈子都没能碰上这么个会撒娇的晚辈。
毕竟上辈子,两个人熟起来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而且江晚意当时改嫁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撒娇。
杨玉贞意外的发现,自己特别吃这一套。
秋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江晚意、张桂兰和杨玉贞围坐在小桌旁,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水,聊着家常。
江晚意看着张桂兰脸上的气色,笑着开口:“桂兰姐,我瞧你最近气色好多了,比之前看着精神多了。”
如今在江晚意心里,张桂兰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家属院边缘人,更像是“自己人”。
上次江夫人发疯追着要抓月亮,是张桂兰毫不犹豫地挡在前面,哪怕这里面或许有看杨玉贞面子的成分,可那份挺身而出的勇气确实是保护了她们母女,足够让江晚意记在心里。
张桂兰闻言笑了,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些:“可不是嘛,现在能吃能睡的,气色能不好?部队食堂的饭食多实在,白米饭、大馒头管够,顿顿还有三菜一汤,油水下得也足。我有时候懒得打菜,就着剩下的菜汤拌白米饭,那油水都比家里以前的强。”
江晚意点头:“那确实,大锅菜就是香,那红烧萝卜的汤泡饭吃,比肉汤更好吃。”
张桂兰一听江晚意也这样说,实在是说着了她的心坎上,又补充道,“食堂每天都有剩下些没打完的白菜、萝卜,晚上连汤带水都要倒给猪吃,师傅们知道我家情况,常会让我带满满一饭盒回家,这也不违反规矩,我晚上呢一杯热水,就着冷菜啃馒头,连火都不用开。”
说起阮家的变化,张桂兰脸上多了几分释然:“以前我总觉得自己聪明,现在回头看,真是傻得可笑。我那两个弟媳妇,做菜不是一般的难吃,一开始我还想着这人怎么能笨到这份上,后来我才看明白,是有我笨。”
江晚意多鬼,一下子就猜到原因,但她还是捧场地问:“为什么啊?”
张桂兰激动地道,“不是她们没长进,是小聪明用错了地方——这家里啊谁菜做得好吃,就得天天做,天热,厨房闷,做菜的时候你都能感觉到胸口一颗一颗的生痱子,难受得狠,所以俩人故意一个比一个做得难吃。老太太也装糊涂从来不说,知道饭菜难吃大家就吃得少,能省不少粮食。”
江晚意给足反应和情绪价值:“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张桂兰道,“要不说她们聪明呢,只有我一个人是白痴。老太太只知道省粮食,弟妹们知道省力气,而家里的男人们更不管这些,现在除了节假日,天天在部队吃三餐,家里的饭基本碰都不碰,大半年下来,家里倒少了不少矛盾。”
江晚意这会真不知道说啥了,只能张了张嘴。
张桂兰叹了口气,“以前总觉得家务多、委屈多,现在才明白,好多苦都是自己找的,没苦硬吃。就说洗衣服吧,以前吵了无数次,现在各房洗各房的,男人们在部队早习惯自己动手,哪用得着我天天伺候?这么多年的衣服,都白洗了。”
杨玉贞笑了笑,喝了口茶:“你现在只洗你们一家人的衣服吗?”
“不是,我只洗我自己的。”张桂兰补充道:“我家两个孩子,一开始还闹腾着不想洗,后来也慢慢学会了。姐姐衣服洗得好,先是姐弟俩的衣服归她,后来连她爸的衣服也让她洗,最后竟要她洗老太太的!我哪能让她走我的老路?就教她把老太太的衣服随便过了遍水就挂起来,没让女儿沾手。老太太打她,女儿说是我教的……”
“这样啊?”江晚意惊讶,这个女儿够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