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车?分明是运尸车!
钟子晴想到法医科那辆常年往来于殓房同各大殡仪馆的运输车,只觉被浓浓的尸臭味笼罩,连忙指着不远处的小巴站说:“许sir,运输车坐不下,我搭小巴就好!”
说完,不等上司首肯,她头也不回地往小巴站跑去,仿佛身后有索命恶鬼。
“许sir,子晴委任证掉了,我去送给她。”细嘉从裤兜里掏出委任证,故意用大拇指遮住相片,睁眼说瞎话。
许学礼将细嘉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撩开袖口,轻点两下表盘,“九点前要赶回警署。”
“Yes,sir!”细嘉扭头就跑。
“喂!没义气。”见子晴同细嘉都想出借口逃避坐运输车,大嘉气得骂人。
许学礼冷着脸,双手环胸,“大嘉sir,你不会也有理由吧?”
“当然没,”周嘉伦笑得谄媚,“我是想问许sir你打算坐副驾驶,还是同我挤后排?”
许学礼扔下“我开车”三个字后,转身拉开了右边的司机位,独留大嘉在后排与断指作伴。
不远处的小巴站,细嘉赶在车门关闭前,一把抓住钟子晴的外套,将她拉下车,“别急,慢着先。”
“喂,你们究竟上不上?”小巴司机满脸不耐烦,上早班,又遇上一对癫公婆捣乱,他身上的怨气几乎要将钟子晴吞噬。
“不上。”细嘉摆摆手,目送小巴驶离后,才松开了钳制子晴的手。
“你搞咩啊?”钟子晴捂着肚皮抱怨,“下一班又要等十分钟,好肚饿啊。”
细嘉扭头进了身后的面包房,将一个香喷喷的方包塞进子晴嘴里,“时间尚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如何?”
钟子晴肚里馋虫被收买,恶狠狠咬了一口,“什么好地方?”
“你头先对着断指又是摸又是念,”细嘉摆出迷信姿态,“我怀疑你招惹到脏东西,当然要去找高人看看。我师祖人送外号鬼佬七,有他在,一定保你平平安安。”
若是季思福在现场,一定会感叹,细嘉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是我作业还没完成哦。”子晴将最后一口方包咽下,她同大嘉考上香江大学后,要花很多时间应付课业。
不过高人真的能看到脏东西吗?她也想见识下。
“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周嘉谦挥手招来的士,直接杀往目的地。
随着车窗外路人的皮肤由浅变深,浓厚的香水味携带着咖喱的辛香气息从车缝中涌入,重庆大厦到了。
突然出现新鲜面孔,大厦门口穿浅色衬衫的印度人,包着红头巾的锡克人同为数不多的东亚人,都捏着宣传单涌上来,将钟子晴二人团团围住。
“靓仔,开业大酬宾,只要九十九。”
“靓女,新到的大哥大,算你便宜点,九千九?”
周嘉谦拨开重重包围,“Sorry,我们来找人。”
“切!”上一秒还热情揽客的南亚人,瞬间如鸟兽散。
“尽头的春回堂就是我师祖的铺头。”周嘉谦带着子晴步入大厦内,穿过狭窄的过道,走到了一楼尽头。
谁知春回堂门窗紧闭,大门贴着两张封条,招牌随意扔在地上,不见活人踪迹。
周嘉谦左看右看,见不远处有名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忙快步上前,“阿伯,请问春回堂搬去哪里了?”
“春回堂?祈福党鬼佬七?”清洁工擡起头,看了眼周嘉谦,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怜悯,“你也是受害者吧?快去警署登记,将来找到骗子,或许还有可能挽回损失。”
啊??周嘉谦彻底傻眼,“我的三万存款啊!”
见周嘉谦双眼发愣,清洁阿伯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后生仔,迷信害死人啊!”
“细嘉,你信玄学大师,不如信我的第六感?至少不会骗你钱。”钟子晴揽过周嘉谦,毫不犹豫地补了一刀。
为保住颜面,周嘉谦不惜用承包一周午饭做贿金,收买子晴发誓,绝不将他受骗一事泄露。两人赶回警署后,正巧阿Jo做完初步化验,也来到了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