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钟子晴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下肚。
经历过数次通灵感应,她本应习以为常,可凶手近乎变态的施虐行为,仍旧让她无比胆寒。
究竟是何等丧心病狂的凶手,才会对一名手无寸铁学生痛下杀手?
“Mada钟,过来看,”罗晟见女警脸色恢复如常,便再次戴上手套,蹲下身指着受害者,“一共4处刀伤,右手前臂1处,脖颈3处。”
钟子晴顺势看去,只见受害者如通灵感应中那样,面朝下趴在地上,上身的米黄色毛衣被鲜血染红,下身的牛仔裤上端向内卷成了麻花状,双手同双脚均被同种材质的黑布捆绑着。
罗晟将束缚死者的黑布取下,小心翼翼地装进物证袋,递给身旁的法证部化验师李卓仁,“死者踝关节同腕关节有环状皮下出血,是约束伤。”
瞥到女警眼神停留在死者上肢,罗晟忙解释道:“右前臂是抵抗伤。”
“抵抗伤?”钟子晴弯下腰,看着死者右手臂上不到5的细小伤口发呆,看来在她产生通感之前,凶手已经着手对受害者施暴。
“当凶手使用凶器施暴时,受害者出于求生本能,下意识用手抵抗,此时造成的损伤就是抵抗伤,”法医侧着身子,耐心同女警解释,“根据死者遇害的姿势以及抵抗伤的位置,可以初步判断,凶手体型大过死者。”
“嗯!”子晴点点头,这的确同她感应到的情况一致。
“剩余3处刀伤集中于脖颈,2处是威逼伤,1处是致命伤。威逼伤,顾名思义,是凶手为了压制受害者反抗或者阻止受害者呼救时,使用凶器威胁受害者造成的损伤,”罗晟指着受害者后脖颈的两条短创口说,“这两条平行的切割伤就是威逼伤,它同抵抗伤一样,通常不致命。至于致命伤,不用我解释,ada钟你也懂啦”
钟子晴回忆着通灵感应最后的画面,再看着死者脖颈上触目惊心的大创口,忍不住捂住脖子,“所以死者很有可能死于颈动脉破裂?”
罗晟蹲得有些发麻,站起身,抖了抖腿,“没错,准确地说,是颈动脉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这里便是杀人第一现场。”
“死者的裤子被褪下,很有可能遭受过……”法医官看了眼子晴稚嫩的脸庞,想换一个更委婉的说辞,但想到女警过去的专业表现,清了清嗓子,“很有可能遭受过性-侵,不过具体的情况,需要等我回警署解剖后确定。”
钟子晴只觉胃里一阵翻涌,耳边似乎又回荡起凶手的狞笑,竟然奸-尸,真是变态!
在一旁对血迹进行检验的李卓仁擡起头,“郊野公园下过雨,很多痕迹证据都找不到。
“死者旁边有一枚血足迹,长度为40码,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回去后我会根据鞋底纹路同市面上的鞋进行比对。”“初步的血迹预实验同种属试验显示,现场的可疑斑迹是人血,不过是否均属于死者,还要做进一步分析。”
“喂,子晴,有惊喜,”廖温妮提着现场勘察箱走过来,“距离死者50米的位置有一段刹车印。”
刹车应?难道是她在通灵感应中看到的那辆车牌号为HC66233的小车?
钟子晴心激动地砰砰响,继续引导道:“凶手很有可能使用了某种交通工具将死者运输到此地,再施暴。”
“没错,”廖温妮点点头,“郊野公园荒无人烟,无疑是最适合的行凶场所。”
将法医同法证的初步结论整合后,钟子晴迅速跑往警戒线外,将情报一一汇报给许学礼。
“结合现场发现的刹车印、鞋印以及血迹,这里应当就是案发现场,”许学礼搓了搓脖颈,扬声问远处走来的周嘉伦,“大嘉,有收获没?”
周嘉伦三两步跑过来,摇摇头,又点点头,“许sir,虽然没有人目击到凶案情况,但有意外收获。”
许学礼一巴掌拍在大嘉背上,“讲!”
“距离金山郊野公园1k外有一所中华基道学校,是一贯制寄宿学校。礼拜日是返校日,据校监反映,有名叫黎慧心的中一生一直未到学校报到。”
“联系过她家人,黎慧心吃完晚饭便离开家,按照惯例,天黑前她应当到学校,”大嘉从怀中掏出一张相片,“根据她家人描述,黎慧心离家时的穿着同死者很像,这是学校提供的黎慧心相片。”
钟子晴接过相片,脸色一变,“许sir,黎慧心就是死者!”
看来今晚运气不错,不费吹灰之力便查出了死者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