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愿难遂
人的气味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无法在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身上嗅到复杂的气味,因为他们是孩童,天真烂漫,内心纯净。只有成年男人,被世俗鞭笞敲打以后,内心的欲望交织勾兑,才会散发出各种各样的气味,由浅及深……气味越重的人,执念越深,越是危险。廉程早上起来,头昏脑涨,她记得是周慕从送她回来的,也记得自己絮絮叨叨和他说了很多,而他从始至终一言未发。他好似看透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无论她怎么提廉修,周慕从就是不接她的话茬。廉程兀自叹气。原本以为遇见了“故人”,她能得偿所愿,结果呢,不过一场空欢喜。廉程懊恼地踢开被子,下床洗漱。赵晓棠给她发微信:妞,有活儿,中午11点,万象城二楼的谷与,不见不散。廉程回了一个“OK”的手势。谷与是家咖啡厅。赵晓棠看见廉程,颠颠地跑过来,拽着廉程的胳膊,把她推搡到一个男人面前:“介绍一下,廉程,我闺蜜。也是咱们京大的。林郑南,我男朋友。经济系的,比我们高两届。”说完,赵晓棠朝廉程挤了挤眼睛,廉程会意,推开旁边的椅子,靠近林郑南身边坐下来:“原来是校友,不知道学长现在哪里高就。是京港本地人吗?”林郑南寒暄道:“不是的,我是余川人。大学在京港读的。”林郑南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淡淡的果木香,夹杂着茶香,茶香气味浓郁,细嗅之下很是清洌,像是冷泉泡开了茶,敞在冰天雪地里……廉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赵晓棠担心地看着她:“没事吧?”廉程掩鼻摇头,示意她没事。三人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廉程本想借故离开,哪料林郑南先她一步,有事先走了。赵晓棠早已按捺不住,一等林郑南身影消失,便迫不及待地问廉程:“怎么样怎么样,身上气味重吗?能处吗?”“还行,比你前男友强多了,就是……”廉程不知道怎么形容,林郑南身上的气味倒是不重,但是极为冷冽!好似岁暮天寒里,一个人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吸进的每一口寒气!让人不自在!“就是什么?你倒说呀,急死人了。”赵晓棠巴巴地望着…
人的气味不是一成不变的。
你无法在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身上嗅到复杂的气味,因为他们是孩童,天真烂漫,内心纯净。
只有成年男人,被世俗鞭笞敲打以后,内心的欲望交织勾兑,才会散发出各种各样的气味,由浅及深……气味越重的人,执念越深,越是危险。
廉程早上起来,头昏脑涨,她记得是周慕从送她回来的,也记得自己絮絮叨叨和他说了很多,而他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他好似看透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无论她怎么提廉修,周慕从就是不接她的话茬。
廉程兀自叹气。
原本以为遇见了“故人”,她能得偿所愿,结果呢,不过一场空欢喜。
廉程懊恼地踢开被子,下床洗漱。
赵晓棠给她发微信:妞,有活儿,中午11点,万象城二楼的谷与,不见不散。
廉程回了一个“OK”的手势。
谷与是家咖啡厅。
赵晓棠看见廉程,颠颠地跑过来,拽着廉程的胳膊,把她推搡到一个男人面前:“介绍一下,廉程,我闺蜜。也是咱们京大的。林郑南,我男朋友。经济系的,比我们高两届。”
说完,赵晓棠朝廉程挤了挤眼睛,廉程会意,推开旁边的椅子,靠近林郑南身边坐下来:“原来是校友,不知道学长现在哪里高就。是京港本地人吗?”
林郑南寒暄道:“不是的,我是余川人。大学在京港读的。”
林郑南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淡淡的果木香,夹杂着茶香,茶香气味浓郁,细嗅之下很是清洌,像是冷泉泡开了茶,敞在冰天雪地里……廉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赵晓棠担心地看着她:“没事吧?”
廉程掩鼻摇头,示意她没事。
三人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
廉程本想借故离开,哪料林郑南先她一步,有事先走了。
赵晓棠早已按捺不住,一等林郑南身影消失,便迫不及待地问廉程:“怎么样怎么样,身上气味重吗?能处吗?”
“还行,比你前男友强多了,就是……”廉程不知道怎么形容,林郑南身上的气味倒是不重,但是极为冷冽!好似岁暮天寒里,一个人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吸进的每一口寒气!让人不自在!
“就是什么?你倒说呀,急死人了。”赵晓棠巴巴地望着她。
“……人的气味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呀,长点心吧!”
赵晓棠没等到廉程的后面的“转折”,放下心来,撒娇道:“知道了,我的小程程。我会时不时地带他去见见你,让你帮我把把关。”
陷入爱里的女人通常是听不进任何建议的。
廉程不再勉强,打算离开;“好不容易周末,我得去看看我妈。回头微信咱再聊。”
“哦对了!”赵晓棠扯着她的衣袖:“你还记得上次,让咱给帮忙的徐洁吗?她分手了!这次,她请我们务必再帮一次忙!”
“还要帮忙?”廉程打心底不愿意,上次给徐洁帮忙,弄得鸡飞狗跳,差点搞到派出所!
赵晓棠看廉程面露难色,低声耳语:“这次是有偿!”
廉程不可置信:“你居然,收!钱!”
赵晓棠伸出一个指头:“一万!”
“一万?”廉程惊呼:“天爷奶奶,你咋不去抢。”
赵晓棠一把捂住廉程的嘴:“大姐,别叫,不是一次一万,是一年一万。6次加送一次,共7次!”
还别说,这姑娘有点生意头脑。
赵晓棠看廉程面色缓和了很多,松开手,邀功似的说:“不错吧,我都想好了。咱俩以后开一个工作室,就叫闻香识男人,专门替世上的痴情怨女择良婿。货好收钱,银货两讫,两不相欠……”
“行了。”廉程看她越说越嘚瑟,笑着打断她:“晚上几点,哪里?”
“……晚上10点,徐洁的酒吧。”
“10点我都睡了。”
“哎呦,人家开酒吧的,10点才是上班的时间。晚上我去你家接你哈。”
赵晓棠觉得看在钱的份上,觉大可不睡。
廉程点点头:“……那行,回见!”
程敏茹不在家。
廉程打开冰箱,牛奶的日期是今天的;茶几上保温壶里的水还滚烫……程敏茹应该刚出去没有多久,果然,不消一刻钟,程敏茹回来了,后面跟着孟兴海,拎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是去超市采购了。
“妈,孟叔叔!”廉程乖巧地打声招呼。
“你这孩子,不是早上过来吗,我等你到中午也不见你露面,幸好你孟叔叔离得近,要不这些东西我怎么拿!”程敏茹嗔怪道。
廉程心里嘀咕:那你倒是给我打电话呀!
廉程也不戳破,不露声色地顺着程敏茹的话,“老妈,对不起嘛,中午赵晓棠男朋友请吃饭,实在拒绝不了。”
说完,廉程后悔了!
果然,程敏茹一听赵晓棠有男朋友,嘴机关枪似的,朝着廉程直突突:“呦,小棠有男朋友了!人家还比你小几个月呢,你说你,倒是谈个恋爱呀,过了年,你可就25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结婚了……”
廉程腹诽:那又怎样,最后不还是离了。有本事,别离婚呀。
廉程撒娇道:“知道了妈,争取早谈恋爱早结婚!”
然后,早离婚!
廉程笑得人畜无害。
孟兴海怕母女俩呛起来,斡旋道:“程程,晚上我做酒糟鱼,你尝尝我的手艺。”
廉程微笑地摆手,自觉地离孟兴海远些,他身上的气味太重,像腌了许久的糟鱼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令人作呕。
她不能对程敏茹直言。因为,程敏茹不会相信。
“不了,孟叔叔,我晚上约了朋友,就不打扰你和我妈的二人世界了。”
“去去去,什么二人世界,你这孩子别揶揄你妈,你孟叔叔晚上还有事呢?”
廉程但笑不语,瞅个机会离开了。
程敏茹原本是京港市人民医院的妇科主任医师,廉修去世后,程敏茹争强好胜的心性消了大半,人也蔫蔫地没有精神。加之一次医疗事故,导致她和医患关系紧张,便申请调到了行政岗位,也算退居二线,没有昏天暗地的加班,人倒是平和了许多。
廉程并不反对程敏茹再婚,但是和孟兴海不行,他身上的气味太重了,绝对不是省心的主,她怕程敏茹吃亏。
廉程想找人调查下孟兴海,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繁华的都市里,灯火通明,霓虹闪烁,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路灯明亮如昼,街旁店铺林立,人潮涌动,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车灯将路面照得清晰可见。
商业街上依然人流如潮,霓虹灯在各色建筑物上闪烁不定,发出七彩的光芒,耀人眼目。
廉程漫无目的的走在人行道上,贴地的车轮飞速转动间,带起一股股劲风,旋起路面的落叶和残花,卷入道旁低矮的草丛。
刚刚入秋,草根间的夜虫发出阵阵鸣叫,此起彼伏,和高处树梢上的蝉鸣相应和,混合着夜花的暗香,悠然飘向尘嚣喧嚣的远方。
廉程余光扫过街对面的吉普,心里暗自叹气,又觉得好笑:不能换辆车吗?真当她瞎!
周慕从把车停在街角,看着廉程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于行不解:“头,咱是不跟了?”
周慕从苦笑:“她发现我们了。”
于行“哦”了一声,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