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从瞧着她,正色道:“所以,无论是不是单身,都要注意安全。你一个人别大晚上出来瞎溜达。”
程敏茹敲了敲她的脑袋:“听见没?一个女孩子别总是晚上出来溜达,不安全。”
廉程气结,本来是指望周慕从震慑孟庆海,顺便给程敏茹敲敲边鼓,结果自己反而被程敏茹教训了一顿。
廉程气的好几天没有联系周慕从。
周慕从更忙,好不容易闲下来给廉发个问候的短信,也不见她回,时间长了,也懒得发了,加之这几天实在太忙。
原本他们查的是徐洁溺亡案,结果拔起萝卜带出泥,又出了关元盈张川生性侵案。
早上开碰头会的时候,于行兴冲冲地说:“查到了,张川生和顾曼认识。”
“顾曼大四实习的时候在明昌教育当过半年的英语老师,当时,张川生是这家培训机构的外聘老师。”
也就是说,张川生早在关元盈之前,就认识顾曼。
于行补充:“我们询问了当时两人的同事,说是,张川生纠缠过顾曼,但是被顾曼拒绝了,当时闹得挺僵的,还差点报警。因为这事,顾曼的实习证明都没拿,人就走了。”
顾肖说:“……假设,张川生认识的顾曼,又无意中知道顾曼是关元盈的顾客,于是,生了歹意!这就是张川生的作案动机,他主观伤害意识远远大于关元盈。所以,张川生在撒谎。”
周慕从点头:“等会再提审下张川生,争取拿到他的证词。舒格呢,你那边什么情况。”
李舒格把资料递给周慕从他们:“徐明达在今年3月8号,3月15号,向一个叫陈良兰的人账户上转了50万,我查了陈良兰,余川人,八年前因车祸去世,户籍已经注销了。奇怪的是,至今卡上50万都没被取走,还在。”
大半年过去了,钱还在账户上,对方已经过世……听起来毫无关联又匪夷所思。
李舒格瞅着疑惑的众人又说:“楚超和陈良兰没有交集,毕竟陈良兰去世的时候,楚超才16岁,还是未成年。”
“徐明达怎么说?”周慕从又问。
“徐明达说,是徐洁让他把钱转给陈良兰的,徐洁当时给了他一个卡号,让他转50万。我查了徐洁的转账记录,是徐洁把钱转给徐明达之后,徐明达又转给了陈良兰。”
众人面面相觑。
徐洁为什么要通过徐明达把钱转给已经去世的陈良兰?
徐洁和陈良兰到底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徐洁、陈良兰和楚超他们三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惜,徐洁去世了,没人来回答为什么?
周慕从扫了一眼泄气的大家,问李舒格:“监控那边呢?”
李舒格摇摇头:“徐洁遇害前后24小时内,都没有拍到可疑的人。痕检那边也没有在案发现场提取到有效的指纹。法医科在徐洁体内检测出三唑仑,也就是说溺亡之前,她处于昏迷状态。”
能自由出入徐洁的住所,给她下药;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认识的人,会是谁呢?
“楚超这几天有什么动静?”周慕从问于行。
“没有。老实的很,按部就班的上下班,没有任何社交。”于行老实回答。
“查下楚超的银行流水,微信、支付宝转账记录,特别是他和徐洁,私下里有没有经济往来。”
于行点头,又不解的问:“咱干嘛一直盯着楚超。”
“一个社牛突然杜绝所有社交,肯定有问题。”周慕从说。
顾肖立刻懂了:“相当于从e人变成了i人,特别不正常,铁定有事。”
周慕从特意安置:“让小孙盯紧楚超。”
大家领了任务出去忙活了。
张川生刚开始死咬着不肯承认识顾曼,非说是关元盈介绍的。
李舒格不慌不忙的把证据撂在他跟前。
他发给顾曼的骚扰短信,以及培训机构同事的证词。
渐渐地,张川生面如死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
张川生哭丧着脸:“我只是想惩戒她一下。没想要她的命。是她自己要自杀的。”
张川生居然还有脸痛哭流涕的狡辩:“警察同志,我也是受害者呀。”
人,总喜欢为自己的恶行找各种迫不得已的借口。
但是,恶行一旦付诸实践,怎么解释都显得多余。
至此,关元盈焕颜中心性侵一案主谋落网。
李舒格冷静的看着张川生:“等着坐牢吧。”
周慕从刚到办公室,于行就跟进来了,扭扭捏捏的不肯走,在周慕从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周慕从太了解于行了,这是心里憋着话呢,想说又不敢说。
周慕从被于行转的头晕,没好气的说:“有话就说。”
于行吞了吞口水:“昨天,我和几个老同学在金宵大厦附近吃饭,路过滨河旅馆,你猜我瞅见谁了。”
周慕从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资料,头都没擡:“谁?”
于行清了清嗓子,附耳说:“廉程。”
周慕从看资料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在意地说:“她在那附近上班,正好路过有什么稀奇的。”
于行低声道:“我嘴贱,特意去宾馆前台问了,她住了好几天了。你说奇不奇怪,一个小姑娘放着好好的家不待,住在宾馆,没情况?鬼信。”
周慕从没好气地擡头问:“那你说说,有什么情况?”
于行两手一摊,不知死活地说:“我哪知道!要不我去查查?”
周慕从黑着脸:“瞧把你给闲的,赶紧干活去。”
于行一副好心没好报的样子,嫌弃地说:“要不是看在她一个小姑娘不安全,我还不稀罕管她呢?”
周慕从憋了一肚子火:“赶紧干活去,少在这烦我。”说完,连推带搡把于行赶出了办公室。
周慕从左思右想还是给廉程发了个微信:在忙?上次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可要好好谢谢我。请我吃火锅!地址我发给你。
大中午的,廉程正在坐在便利店门口吃方便面。看到周慕从的微信,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这家伙脸皮是真厚。让人请吃饭说得理所应当。
她凭什么请他吃饭,上次事情还没找他算账呢?这几天程敏如天天给她电话,下班了吗回家了吗?锁好门吗?和谁在一起?工作忙不忙?恨不得24小时遥控她。
廉程回:没钱,不请。
周慕从:我请你。这是地址。
廉程一看,是她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廉程发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这家不好吃。
周慕从:这家便宜。
廉程一脑门黑线:抠门。
周慕从兀自笑了,又回:要不你选地方。
廉程想了想,发去个地址。
周慕从一看是个西餐厅:这么高大上。
廉程:不请拉倒。
周慕从:我倒是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吃破产。
廉程回了一个“你小瞧我”的表情。
廉程有点惆怅,四天前,她加班回到家,刚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冲天灵盖,廉程差点没吐出来……她“哐当”一声把门关上,转身冲进电梯,一鼓作气跑到保安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狗丢了,我想查查监控。”
她压根没有狗。
她只是被人跟踪了,对方估计这会还藏在她家里……
监控坏了,正对着六楼电梯口的监控一团乌黑,保安无可奈何地说:“前两天还好好的,我先报修……”
廉程不敢回家,犹豫要不要报警?如果警察问起来,她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