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一动不敢动的缩在墙角。
孟哲步步逼近:“你真是一点不长记性呀,廉程。”
往事一下子涌向心头。
大一下学期,苏曼曼约她去阶梯教室,说有事告诉她。
熄灯后的阶梯教室,空旷无人。
刚上大学的廉程还没见过人性的恶,完全没有防备,她以为仅仅是室友之间一次很普通的见面,其实呢,接下来等待她的是地狱般难熬的时间。
当时孟哲也在,他和苏曼曼一起在等她。
苏曼曼对孟哲说:“阿哲,就是她,她说你身上有烂韭菜味,不是好人。让我离你远点。”
孟哲慢悠悠的抽下裤子上的皮带,一脸无所谓:“是吗?廉程。我警告过,别胡说八道,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一点不长记性。”
多年以后,当时的情景再次重演!
孟哲红着双眼,对着廉程踹过去……
可是廉程早已不是那个当初懵懂无知,任人宰割的女孩。
她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有了足够的防备和警惕,她甚至为此练了四年的跆拳道,只为危险来临的时候,有自救的能力。
所以,当孟哲扑上来的那一刻……
廉程瞅准机会,上前一个提膝,正中孟哲要害,孟哲痛苦的弯下腰,廉程顺手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照着孟哲的头狠砸了下去,没有丝毫犹豫。
孟哲当即抱头哀嚎。
苏曼曼尖叫着:“杀人了!”
周慕从赶到的派出所时候,四个人在调解室里。
孟哲的头刚包扎好。
苏曼曼哭诉着廉程的“恶行”,她颠倒是非,故技重施,非说廉程先动手打了孟哲,孟哲全程自卫。
赵晓棠嗓子已经哑了,略带哭腔:“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约我和廉程出去,你居心叵测,你这个女人,一肚子坏水。”
反观廉程倒是淡定很,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赵晓棠看见周慕从,委屈的说:“周队,是那个男的先动的手。”
赵晓棠指着孟哲:“他居然还倒打一耙。”
办案的民警说:“包间没有监控,苏曼曼说,是廉程先动得手……”
“她放屁!”
周慕从向赵晓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廉程旁边:“你有受伤吗?”
廉程摇头:“没有。”
周慕从似乎不信,抓起她的手腕,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添新伤,他才放心。
孟哲傲慢的看着廉程,又看了一眼周慕从,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飞行夹克上衣,硬朗的寸头衬得他眉眼凌厉。他看自己的时候,眼神仿佛带着刀。孟哲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肩。
但是,他看廉程的时候,目光柔和,连带着语速都缓了下来。
廉程对周慕从说:“我有监控,可以证明不是我先动的手。”
大家一愣。
小吴不可置信的望着廉程:“你有?你咋不拿出来呢?”
廉程看了周慕从一眼。
周慕从明白,她在等他。
除了周慕从,她不相信任何人。
廉程掏出手机,监控很清楚,是孟哲先动手打的人。
苏曼曼万万没有想到,廉程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把手机放在茶杯后面……
手机记录了事发全过程。
苏曼曼的脸色逐渐惨白。
她呼吸急促,想要辩解,被孟哲拦住。
孟哲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周慕从,眉眼浸着嚣张和敷衍,语气傲慢:“即便是我先动的手,她还手了,我俩属于互殴,我伤成这样,她肯定要坐牢的。”
小吴对周慕从耳语:“……缝了8针,如果鉴定成轻伤,对小姑娘挺不利的。”
此时的周慕从依旧冷静疏离,他把赵晓棠叫了出去,过来大概半个小时,周慕从再次回到调解室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京港刑警支队的刑警周慕从,这是我的工作证。赵晓棠女士严重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故意伤害未遂,希望我们立案调查……”
孟哲“腾”的一下站起来:“我是受害者,我被打了,是她故意伤害我。”
苏曼曼尖叫着:“我看你和廉程就是一伙的。”
周慕从不紧不慢,问道:“地点是你们选的?”
苏曼曼点头。
“时间是你们定的?”
苏曼曼点头,明显的慌乱:“我约她俩出来,当然是我选地点,我约时间。”
周慕从理所当然的点头:“所以,是你主动约的他们,那为什么非要选一间没有监控的包间呢?”
苏曼曼一愣:“我……我那知道哪个包间没监控?”
周慕从挑眉,放了一段火锅店里的录像,虽然声音嘈杂,但是能听见前台的小姑娘说:“……她打电话预约房间,再三向我确认包间不能有监控,因为她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那天,我就把监控拔了……我那知道里面会出事。”
苏曼曼脸色苍白:“……不是我!”
“必要的话,对方愿意出面指正,不过到那一步,就是刑事案件,我们要立案调查。”
周慕从对小吴说:“队里马上来人,人我带回去审。”
苏曼曼立马说:“我们不做伤情鉴定了,我们私下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