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从瞧着苏曼曼惨白的脸色,说道:“你倒是谨慎,还特意跑到别的办公室躲过监控搜索,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舒格发现苏曼曼用来注册视频号的IP地址是在她的学校,于是查到苏曼曼的搜索记录很多都是关于躁郁症的。
后来,学校里的老师反映,有段时间苏曼曼总喜欢到英语组的办公室上网。
李舒格通过同一个IP地址视频搜索查重,找到了这段视频。
“我查了又能说明什么?”
于行心道:死鸭子嘴硬。
“别急等着!”
正巧,顾肖推门进来:“找到了。”
于行扬了扬手里的资料:“你的就诊记录。苏曼曼,没用的,不是说你不承认,我们就没办法了,只要证据确凿,证据链完整,我们就能起诉你。”
于行接着说:“你3月16号去了余川第三人民医院精神内科开了抗抑郁[药。你自己看。这人是不是你。”
一张医院的监控照片,上面的人正是苏曼曼。
“后来你又拿着处方在网上买了氟西汀,这是你的购买记录。”
苏曼曼依旧不肯承认:“这又能证明什么?”
周慕从淡定回应:“这能证明,从3月份开始,你有计划有预谋地换掉孟哲治疗躁郁症的药,导致孟哲3月到10月期间躁郁症加重,促发了孟哲绑架杀害廉程未遂事件发生。”
“而在这之前你故意激怒孟哲,把自己伪装成家暴受害者,把孟哲推向主谋的位置。苏曼曼,你才是主谋!”
苏曼曼的胳膊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难道廉程不该死吗?孟哲居然为了她要和我离婚。”
她尖叫着,发疯似的拼命用胳膊敲打桌子。最后,来了四个女警才把她制止住。
周慕从叮嘱于行:“找个心理医生,评估下她的心理健康。”
和孟哲比起来,苏曼曼更像躁郁症患者。
否则,她也不会打学生。
孟哲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医院里。
睾丸损伤导致他丧失了部分男性功能,余生也不好过。
“离婚起诉书我拿给苏曼曼看了。”周慕从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来:“至于她到底愿不愿意和你离婚,我就不清楚了。”
孟哲两眼无神地等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我从英国回来后,听说廉程休学转系了,以为这事结束了,过去了!谁能想到苏曼曼居然找到了我,她非要做我女朋友,我压根就不喜欢她,她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同意,她就去报警把我伤害廉程的事情捅出去。”
“……她是个疯子,总是不停地问我,廉程说你是渣男,会家暴我,你为什么不打我。”
孟哲面如死灰,因为愤怒,忍不住战栗:“我们分分合合,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没打过她。可是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忍不住想要杀了她!”
“直到10月,我才开始怀疑,我的药被换掉了。我妈给我说过,五年前我的药也被人换掉了,那是时候我就怀疑她。所以我再去医院就开两瓶药,一瓶放家里,一瓶装包里,果然,让我逮着了。”
“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今年6月才过追诉期,所以我想等过了追诉期就和苏曼曼离婚。让她没法再无情威胁我。她呢,也在等追诉期过了,再算计我一次。她可真阴险。”
“6月份的时候,她离职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体罚学生。她的脾气越来越坏,有时候像个疯子一样。不停地摔东西,自残……我快被她折磨疯了。”
孟哲苦笑:“……我真的很想杀了她。”
周慕从居高临下,鄙夷地看着他:“你想杀了苏曼曼,却对廉程下手,为什么?”
“为什么!如果不是她,我怎么可能被苏曼曼威胁。”
周慕从冷冷地看着他:“不是的!孟哲,你再赌廉程的沉默。”
孟哲的表情微微一怔。
一股怒气从周慕从胸口升腾:“你打苏曼曼,她会和你闹得天翻地覆,让你身败名裂,你不敢。但是廉程不一样,五年前,你尝试过,她沉默默认,你觉得她善良可欺,你想要再赌一次,赌廉程拿你没有办法,赌你仍旧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在孟哲看来,伤害廉程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这世上,所有欺负你的人,赌的都是你的沉默。
你的善良和退让,在他们看来不是宽容,反而是软弱可欺的信号。他们不会因此罢手,反而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周慕从眼底是黑压压的厉冷,他双手紧握,指节泛白。
孟哲微微发抖,不由地缩进被子里:“你想干嘛?你是警察,不能打人。”
周慕从面如表情:“整件事情里,廉程是最无辜的,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拒绝了一个自己非常地讨厌的人,就遭到了你和苏曼曼的算计和报复。这对她来说不公平,五年前,法律欠她一个公正,你和苏曼曼欠她一个道歉。”
“孟哲,你现在这样,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