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擡头一看,头顶果然一片黑暗,天空全被漫天的鬼气覆盖。
“那老头,难道就一直看着,也不管管那些小鬼?”
小鬼头刚想揭秘呢,就见三枚一直擡头望天,它小脸一皱,不屑道:“哦,你原来一直在找的‘冥王’,就是它啊?”
哼,那家伙,算什么鬼王?顶多就是一个有些能耐的小喽啰罢了。
小手向上一指,它满脸不开心,“它确实就在上头,一直看着呢。”
三枚仰起头,看着头顶茫茫一大片的鬼气,狐疑地道:“它就这么放任底下的鬼魂乱来,一点顾忌也没有?”
身为地府冥王,就这么看着底下的鬼群作乱,围剿她和陆衎两个活人?
“可不就无所顾忌,这老......老头,名声可不好,出了名的爱搞事。”
小鬼头满脸厌恶,眼里煞气一闪而过,它早就想收拾这老东西了,现今终于让自己找到了确切证据!
正好赶上自己在位的最后一年,把这老家伙绳之于法之后,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美美地去投胎了。
“嘿嘿,”小鬼头看看三枚,又看看陆衎,嘴角的笑意止不住上扬:“这老东西罪孽深重,但还算是有点作用,我这出差一趟,还给自己寻摸了对好父母,还挺划算呢。”
想到这里,它脑袋一转,笑嘻嘻地又道:“现在这片丛林啊,好像都被包围了呢。”
陆衎看了莫名笑开了花的小鬼头一眼,一脸疑惑地侧过头,就见三枚神情凝重的样子。
“怎么了?”他问。
三枚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xue,“上头这个冥王不对劲。”
她想说对方是个冒牌货,但它身上那般磅礴的鬼气,又不像是假的。
说是假的吧,人家刚才手里拿的,又的的确确是冥王才持有的莲花灯。
三枚一脸头疼,总觉得肩膀越来越重。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不能往上飞,被抓住可能谁都无法全身而退。”
陆衎闻言,眉头一拧,低头问那小鬼头:“难道就没有突破口了?”
“有的呀。”
小鬼头嘻嘻一笑,“在我娘的锁魂箱里。”
三枚一噎,瞪着眼睛:“你个小丫头,胡说八道,谁是你娘。”
“别败坏我名声哈,影响我将来嫁人。”
背着三枚的陆衎一顿,轻声道:“不影响,一点不影响。”
“诶,陆衎,站哪边呢!”三枚听见陆衎的话,气得掐住他的胳膊。
“我当然站你这边。”陆衎连忙表态。
“哼,你们两个大人,欺负我一个小孩,不公平!”
小鬼头嘴巴一瘪,不高兴地瞪了陆衎一眼,气呼呼地转头,嘤嘤嘤哭了起来。
“哼哼。”三枚斗气似的,故意大声哼了两句,“敢假哭,等下大巴掌把你屁股抽烂!”
“啊!”
小鬼头被这么一吓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衎:“爹爹,救我!”
说完,小脸蛋猛地又埋到了陆衎的大腿上。
陆衎:......
喜当爹的陆衎眨了眨眼,脚下一顿,一把就将小鬼头从腿上扯开。
“哎呀,哎呀!”
小鬼头猝不及防被扯开,急得手忙脚乱,“陆衎!你要干嘛!”
三枚瞪眼:“你叫他什么?有没有礼貌,直呼别人名讳!”
小鬼头皱着小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扒拉我,不让我抱啊!”
“活该!”三枚皱着鼻子,“他是我的人,当然不能让你随便抱啊!”
陆衎笑意盈盈,听见三枚的话,抿着嘴巴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可是他是我爹爹啊,抱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小鬼头一脸委屈,哀怨地睨了陆衎一眼,“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抱,哪有这样做人爹爹的!”
三枚:“谁说他是你爹的?别胡说八道!”
小鬼头:“你是我娘,他就是我爹,他是我爹,你就是我娘,咱们就是一家人呀。”
“嘶,这丫头,还挺轴!”三枚被吵得牙痒痒,佯装凶狠地道:“我不是你娘,他也不是你爹,你少胡乱攀扯!”
小鬼头面红耳赤,大声道:“就是!就是!我说是就是!”
看着小鬼头和三枚斗气吵嘴的样子,陆衎莫名觉得有些喜感。
再看三枚并非真的反感它,他便也爱屋及乌了起来,甚至还觉得小鬼头皱鼻子的小表情,看久了真的与三枚有些相似。
这一发现,令他心里更多了一份耐心和包容,又觉得这小鬼头生前是个父母缘浅、缺爱的小孩子,便不愿再多作计较。
陆衎把小鬼头往肩上一扛,开门见山问道:“你说出路就在三枚的锁魂箱,是什么意思?”
小鬼头一愣,接着迅速转身,坐在了陆衎的肩头。
视野骤然开阔,它扭头和瞪眼的三枚对视了一眼,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小鬼头开心地摇头晃脑,看着三枚嘻嘻笑道:“哈哈,我爹宠我呢。”
三枚咬牙,将小鬼头的手撒开,故意抱着陆衎的脖子,将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
“哼,没我的同意,你看他敢吗?”
小鬼头嘟着嘴巴,也不跟她斗气了,它双手环胸,眼睛往上一瞥,说:“把我娘锁魂箱里的东西交出去,它估计能消停一会儿。”
三枚:“它要木清梅的鬼魂?”
小鬼头点头:“今夜这场百鬼夜行,最终的目的,就是要你箱子里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