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吴家父母和安家父母,曾有志没有为难他们,肃声道:“本官正是为此事来了,尔等不要干扰本官查案!”
两家人一听,自是不敢再哭闹,对府尹曾大人,他们还是十分信服的,连忙爬了起来,立在两侧抹泪,含恨地目光一直看着马家村人。
对面杵着的马家村村民也忙上前施礼,还是上次那个村长马有财先开口道:“大人冤枉啊,他们说的人,小老儿真的不认识啊!”
又是他们,又是马家村!
因上次的事,马家村众人在曾有志心里已经被打上了“狡诈奸滑”的标记,但此时曾有志却没表现出明显的区别待遇,“是不是真冤枉,待本官查明之后自有定夺!”
说罢不再理会他,看向他身后的一众村民,眼睛眯了眯,对上官延道:“把人分开,一个个单独录口供。”
“是,大人!”
上官延领命而去,这些事都是他们做熟了的,上面的人很快就分工好了。
曾有志对着众人一挥手,往马家村村子里走去,赵泠音拉着俞世宁跟上去。
“未名,你怎么看?”俞世宁小声问她道。
赵泠音摇了摇头,“先进村看看再说。”
她说着指了指前面的曾有志道:“大人应当也有疑惑。”
她看曾有志身边有官差跟着,便放心地扯了俞世宁往马家村后山而去,俞世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可惜她没有解释,他只能认命地跟上。
等到了那个光秃秃什么都没有的后山,赵泠音往之前义安郡主死时躺着的地方看了一眼,又往山崖那边走去。
俞世宁有些奇怪,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过去。之前那个案子中记录说是义安郡主的帕子曾挂在这里悬着的枯枝上,而马俊之妻鲁氏的骨肉也是在石崖下找到的,他脚步一时很是踟蹰。
赵泠音看了看这颗枯了有些年头的矮树,蹲下|身撚了把树底的干土,碾了碾便拍掉了。
“未名,这土怎么了?”俞世宁好奇地问道。
“我看这里寸草不生,想看看这里的土质有何不同。”赵泠音道。
“那你看出什么不同了吗?”俞世宁问她。
“嗯,这里的土不像是熟土……”
赵泠音拧眉,刚刚她试了一下,那种细砂粒感,绝不会有错。上次过来时她只顾着义安郡主身上的图纹了,却没太注意这里的异状。
“不是熟土?”
俞世宁有些不解她会提到这个,但看她拧眉不知在想什么,心知此事没这么简单,转而问道:“这里的事与失踪案有关吗?”
赵泠音看向俞世宁,面色有些复杂地道:“我不知道,不过有没有关系,还是要查过才知道。”
“什么意思?”听她这么说,俞世宁莫名地有些紧张,不会又不是个简单的失踪案吧?他们这是什么运气?
“先进村看看。”赵泠音道。
……
马家村依山而居,不看刚刚那个光秃秃、了无生机的后山,倒也十分秀美,因着临近广源寺,平时村子里的人大多会去广源寺山脚下做些小买卖,客源丰富且收入还算稳定,生活倒是不愁,再加上听说他们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在燕京城中讨生活,两下相加,日子要比一般山民、村民宽裕不少。
“未名,刚刚那个老伯说他儿子出门两三年了,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他。”刚刚两人在山边遇到一个刚从山上背柴下来的老伯,聊了几句,这老伯言辞中颇有些抱怨,“一般人都不会这般说自己子女不孝的吧?毕竟本朝奉行孝道,他这般说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于他儿子也是十分不利的吧!”
君王以孝治国,上行下效,而且本朝高宗时期,不孝入了律法,孝道俨然成了刑罚准则,这老伯便是再不懂律法,这种常识之言也是万万不该与外人言的,何况他们还是陌生人!不是跟自家儿子有仇,就是想叫儿子去死吧,世间真有这样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