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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邢国公世子夫人为何要换子的原因,这个也非常重要,但赵泠音估计她如今换子计败露更不可能说出来了,除非对她用上些手段……
这些……算了,还是交给曾有志吧。
赵泠音不负责任地想。
曾有志:“……”
而茗园之中被人收买的那些人,也需要曾大人这边再亲自筛选一遍,以妨有漏网之鱼。
之所以会注意这个,也是因为那个叫阿雁的侍婢就是因此而被人灭口的,为什么单单只灭口她,除了用她转移视线,以毁坏张延志的尸体外,她总觉得不止这一个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待解。
“不过,我倾向于她是知道了关于收买之人身份的一些线索,才会被人灭口的。”赵泠音推测道。
曾有志点头,他也想过这种可能,只是难的恰恰是那收买之人应是易了容的,如此的话,想找到此人,有如大海捞针啊。
“还有邢国公世子夫人为了隐瞒张延志身体的异样,收买了哪些大夫和太医,这个大人也可查一查,或许会有其他发现。”赵泠音道。
曾有志点头,这个简单,就是收买太医之事恐怕会牵连甚广,不过在他们被人收买之时,应也做好被人发现的觉悟,这些且不提。
“对了,你之前说的压死张延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曾有志突然想到这个,就问了出来。
提起这个,赵泠音的脸色有些沉肃起来。
她将她的怀疑说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是有人对张延志说了什么,才导致他自尽的,之前怀疑的人是谭廓,现在当然也怀疑他,只是他一直不肯开口,应当只是想要为难于我,他对我似是有着偏见……”
何止是偏见,简直是嫉妒,是恶意!曾有志冷哼了一声,不过才十五岁的少年郎,便有着如此重的嫉妒心和恶意,看谭相,还有谭大爷夫妻都是极明白的人,对他应也不差,毕竟他是谭家的幼孙、幼子,据说在谭家最是得宠。
但从他对张延志所做出的那些事看来,他的恶意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大,便是对待赵未名这个初次谋面的少年人都这般行径,可想而知他会对张延志如何了。
可见从根子就是坏了的!
这话曾有志不敢说出来,但在心里想想还是可以的,尤其最近的几桩案子都与邢国公府或多或少的牵连上了,就算死的是人之中有邢国公的孙女孙子,却也叫他很是怀疑,尤其是上次广源寺供词之事,叫他十分不快。
赵泠音忽略曾有志脸上的冷意,又道:“所以,我倾向于谭廓早就知道了张延志的身份……”
什么!曾有志愕然地看着她,“你是说,他早就知道了他与张延志互换了身份?”
赵泠音颔首,轻哂了一声,道:“可惜现在没有证据。”
曾有志一哽,转而又想,现在有没有证据都没关系了,对谭家来说,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不仅如此,如果他们愿意配合,说不定还会提供线索给府衙也不一定。
“还有……”赵泠音继续道,“除了谭廓,幕后之人应当也出手了,这个出手,我指的是,他也对张延志说了什么,令他生出了轻生的念头。”
“这个幕后之人……与之前?”曾有志迟疑地问道。
赵泠音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应该是一个,或多个。”
她顿了顿,提醒道:“所以,大人,还没完……”
曾有志听后,有一瞬间后悔问这话了,可是他又很清楚地知道,只要一天没抓到这幕后之人,他燕京府衙,以及这燕京城,就都别想安宁。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可能多的查到更多有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对方多出现一次,就会多暴露一些,他得好好想一想了。
怕只怕,最后,会在陛下那里碰壁……曾有志心底阴霾沉沉,还要死多少人才够。
赵泠音心中冷笑,亦想到了那位心中无子民且尽行鬼祟之事的“包庇惯犯”。
想到这里,赵泠音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她的情绪变化,一旁的明臻看得最清楚,见她垂下了双眼,他的眼神一暗,对曾有志道:“曾大人,今日已晚,后面的事我们就不掺合了。”
他说着看向赵泠音,她擡首看了他一眼,面上隐隐浮出一丝笑意,他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