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仿佛传来一道很轻的嗯声,他跟“赵未名”骑着马,一路往谢宅而去,从皇宫门口到谢宅约需要一个时辰左右,这个时间其实是够用的,但他还是不紧不慢的前行,偶尔与“赵未名”谈笑风生,总之这一路上碰见了不少的“熟人”,认识不认识的,对宫中之事都是极为关心的,看着这两人或多或少都会关注一二。
尤其途中还碰上了谭相和魏相,“赵未名”特地下马来向二人行礼,不说谭相,就是魏相事后同谭相闲聊,也说起:“这孩子不错,是个好苗子!改日见到曾有志,让他劝劝,看能不能劝他参加科举入仕。”
谭相抚须,虽对今日所见的少年有些许疑惑,不过还是十分信任他的,听了魏相的话,微微颔首,道:“就是不知他是否有此追求?”
若是他愿入仕途,他定会好好提携他一番,怕只怕,以他之前所见的几次,那少年似乎志不在此。
魏相不了解少年,只是感慨,若是少年无此志,未免可惜了这般人才。
……
赵泠音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重新易容成了一个江湖少年的模样。如果可以,她是想以真容去报仇的,可是想到长兴侯府……她瞬间打消了这种念头,还不是时候。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那异常奢华气派的承恩公府,擡脚走近前去。
这次她没有使用术法,一来在皇宫之中动用了不少灵力,此时不宜再妄动。二来,也是这一府的废物不值得她动用。
她一脚踹开了承恩公府的大门。
门后正闲聊的几个门房吓了好大一跳,又惊又气,竟有人敢来承恩公府找晦气,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提了棍棒还没动手,就被人一脚一个踹飞出去,倒在地上痛呼不止!
门口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府里的人,承恩公坐着没动,范季昌本事虽不大,但为人阴刻,喜出风头,瞥了一眼坐在右侧有些冒汗了的兄长范季孝,自告奋勇道:“阿爹,儿子过去看看!”
承恩公向来偏心这个给他挣脸的次子,闻言抚须,颔首道:“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出来,太后近来烦心事可不少。”
范季昌应声而出,承恩公看着坐在位子上左右移动神情不甚自然的长子,闭了闭眼,靠在椅子上养神,颇有些眼不见为净的意味。
所以错过了范季孝脸上的恼意和一闪而过的恨意。
……
范季昌出了院门,就越来越清晰的听到更多的尖叫声,声音刺耳,他刚要呵斥,已经看到快要到眼前了的江湖少年。
他吓了好大一跳跳,连忙喊叫道:“快来人!快将他打出去!去叫人!快……”
话没说完,就被那江湖少年手腕滑出的匕首,一刀划过喉咙,这还没死,只是发不出声音来了。
赵泠音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拖着往里面去,直奔承恩公所在的书房,将范季昌像死狗一般扔在了承恩公的身上。
承恩公和范季孝吓得声音堵在喉咙里,还没尖叫出声,少年竟当着他们的面将范季昌的手脚都一一砍了下来,承恩公圆瞪着双眼,萎顿在地,顿时人事不知。
范季孝也想晕过去,他跪下来使劲磕头,哀求少年:“饶了我吧,所有的事都是二弟干的!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赵泠音嗤笑一声,这就是范家的软骨头,看够了他的丑态,半晌才道:“饶了你,可以,我这里有一瓶药,你去下在承恩公府所有主子的膳食之中,放心,不是毒死人的药。如果做到了,你的狗命我便饶过,如果今晚我没有看到想要的结果,那我必再来取你狗命不迟!”
范季孝闻言大喜,忙磕头应承道:“好,好!我,我照办,我一定照办!”
赵泠音扔了个小药瓶给他,再次警告道:“记住,是每一个范家人,不要试图阳奉阴违!”又指着双眼对他道:“我会看着你!”
说完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已经痛昏过去的范季明,收了匕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承恩公府,直奔城外而去。
……
曾有志刚拿起筷子,忙了一天,这会终于有空吃上这顿迟来的午饭了,那边就听到官差叫喊着冲了进来,曾有志闻言两眼一翻,想晕,官差使劲摇晃他,在他耳边大声喊道:“大人!您听到小的话了吗?是,是有人闯入承恩公府杀人了!”
曾有志觉得自己不会晕死,可能会给这小子晃死!
他扶着桌案起身,一把推开官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一溜烟又冲进来一个官差,也大喊大叫地说着不好了,这次他是真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