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道:“还是要好好调养,最近不要动武,更不要动用灵力了。”
他也不问她可做成了想做之事,盖因知道她不做完,是不会损耗这般大的,反正他是从未见她做过亏本的买卖。
见他面容沉肃,差点就被他唬住了的赵泠音撇了撇嘴,看着他还没松开她的手,假意没发现,问他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明臻咳了一声,淡淡地道:“放心吧,人死了,也已经将头颅送到郭温的营帐里了。”
赵泠音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明臻突然问道:“他是什么人?”
之前她不说,现在人死了,还叫他将人头送去给了郭温,他就不由好奇起来了。
“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少女眸光微亮,道:“是郭温的儿子!”
什么?明臻面色微变,“他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将领吗?”
少女抿了口茶,“郭温的妻子难产过世,本无意再娶的,只是他家的老太太不允,硬是将自己的侄女塞给了他,郭温对女色一事倒从不上心,只是这女人有些恶毒,叫郭温派人去给查到了,便怎么也不同意娶她,说是进府可以,做妻不成,那就只能是做妾了。
郭温本意可能是拒绝,没想到那女人竟同意进府做妾,她都同意了,老太太自然更向着儿子,也没了意见,人不过才进府半个月,这个亡妻生的儿子就病了三五回。
呵,郭温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没当场弄死她,便在一次她再动手之后,故意传出儿子已经病死了的消息,将孩子送到了他的亲信家,孩子当时还小,这么多年也长大了,幸而生得更似亡母,所以郭温就将他带在身边教养,只说是欣赏年轻人,也没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总不能那时他就知道自己将来要造反,留了这一手吧?”明臻道。
“谁知道呢,不过他确实不简单就是了!当年,他家的老太太那边还没出广南府,这边他就直接弄死了那女人,以及她全家。”
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看着明臻,明臻疑惑地看着她,少女笑了笑,又抿了口茶,说了句:“有些饿了。”
明臻赶紧起身,唤人送膳食进来,又对少女道:“别喝茶了,怪我没想周到。”
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赵泠音眯着眼看着他轻笑起来,就喜欢看他为她操心的样子。
用罢膳,也差不多缓过来些了,赵泠音跟明臻又将各地传过来的情报翻看了一遍,其中最让他们在意的就是关外狄人似有异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可千万不要是他们所想的那般,面上不由都凝重起来。
看来不能再拖了,得尽快将广南府之事解决才行。
……
十多个将领围在营帐外,里面平南侯一直没有出来过。
“到底出什么事了?侯爷这么久没有出来,不会是……”
“在大营里能出什么事?”
“之前那天象……”
“噤声!”
“谁进去问问,秀州拿下了,荆州那边侯爷是怎么打算的?”
“是啊,兵贵神速,现在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才是!”
“你去问问……”
帘子突然被掀开,郭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圈站在外面的人,半晌才沉声道:“不计任何代价拿下荆州!”
这话一出,众将士躬身齐齐领命:“喏!”
郭温转身又进了营帐,里面除了他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老者:“侯爷决定了?”
郭温盯着桌子上的方盒一言不发,而后点了点头。
他这一世无心情爱,筹谋二十余年至今日,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唯一的儿子却叫人砍了头颅放在这儿……不管怎么说,吾儿的仇要报,没保护好他的人都要死。
“下午的异象……”那老者有些犹豫,按说他不该这个时候提这个,但侯爷当下要做的事可不少,时机极重要,不提,只怕会陡生变数。
郭温凝眉,淡淡地说了句:“无妨,小道耳!我广南五十万大军不惧之!”
老者闻言看了看他平淡无波的面庞,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侯爷此时心境不佳,待稍后也会自己想通,他提这一嘴也算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实不宜再多说。
待到夕阳西下,赵泠音跟明臻两人就出门去了,见她手中空空如也,明臻道:“阿泠,真的要在军营里动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