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蓝旗骑兵接到旗主阿敏的命令,立刻催动战马,绕到军阵的两侧开始来回游弋。
他们手中的拿着弓箭,凡有百姓想要逃离,他们便弯弓搭箭,将逃跑的百姓射倒在地,也不管是汉人百姓,还是朝鲜百姓,在他们的眼里,这些都是攻城的工具而已。
溃逃的百姓被射到无数人,他们无奈,又惊恐哭嚎着折了回来。
凶神恶煞般的包衣奴才则冲上去,挥动着皮鞭和刀剑,将他们再次驱赶到一起,威逼他们向寨墙发动攻击。
游弋的骑兵见到没有人再向外跑,反而放低马速,信马由缰的溜达以节省马力。
阿敏坐在马上点点头,对着身边的亲卫道:“派人出去,再抓一些阿哈来,用这些阿哈攻城可比咱们直接攻轻松多了!”
“我倒要看看毛文龙有多少滚木可丢!让他们可劲的杀!看他们有多少力气?!等他们没有了力气,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亲卫们呼和一声带人又去抓奴隶,不知有多少百姓又要遭殃。
寨墙上,毛文龙满脸是血,眼中满是怒火,他一刀劈中一个疯狂冲上来的汉军士兵,一脚将他踢下寨墙。
对着身边的明军高声喊:“兄弟们,杀呀!狠狠地杀!为了枉死的百姓乡亲,也为了我们自己,杀呀!”
明军将士们见到自家大帅这样拼命,也都被激起了斗志,纷纷挥舞着武器砍杀,到处都是血肉横飞,到处都是惨叫连连。
一名明军火铳手瞄准了躲在百姓身后的汉军甲兵,扣动扳机,铅弹穿透那名甲兵的胸膛,让他倒在百姓堆中。
另一名明军士兵抱起一块大石,朝着搭在城墙上的木梯砸去,木梯断裂,上面的几名八旗兵与百姓一同摔落城下。
他的嘴边刚刚露出一个笑容,突然,身体一滞,胸口扎了支雕翎箭,他眼前一黑,顺着寨墙栽了下去。
杀敌与被杀只是几息之间,手里的刀刚刚刺中敌人的腹部,自己的胸口就被对方的刀枪砍中,双方凭着最后的力气抱在一起滚了下去。
激烈的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午后,城墙上的明军将士早已浑身是血,他们依然坚持战斗。
有的士兵手臂被弓箭射穿,他们咬着牙拔下羽箭,简单包扎一下,仍咬着牙挥舞着长枪;
有的火铳手火药耗尽,便抄起身边的刀枪与爬上城头的敌人近身肉搏!
榆木喷发射完最后一份弹药,大截榆木炮身也被明军抬起来当做滚木砸向敌人,体现了他最后的价值。
城下的尸体堆得越来越高,百姓的哭声渐渐微弱,更多的百姓倒在血泊中。
而八旗兵与汉军甲兵仍在不断冲锋,镶蓝旗的骑兵在外围却无所事事,只要被抓了的百姓不向外逃跑,他们就信马由缰的溜达。
有的干脆跳下马来,任马匹在雪地上寻找草叶果腹。
寨墙上的毛文龙发现了镶蓝旗骑兵的松懈。
他立刻让亲兵叫来李九成。
李九成杀得满脸满身都是鲜血,满脸的狰狞,一呲牙,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毛文龙在他耳边吩咐一番,李九成阴森一笑:“大帅!你就听好吧!”
他带着亲兵,挑选一队精锐的士兵从城墙的侧门悄悄摸出去,绕到镶蓝旗骑兵的左翼,突然发起攻击。
这队明军士兵手持长刀与火铳,趁着骑兵不备,先是一轮火铳,打死打伤无数的骑兵,松懈的骑兵队立刻产生混乱。
李九成大喊一声,一马当先,挥动着大刀,带领精锐甲兵冲进了骑兵队中。
对于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只能沦为长刀兵的屠杀对象。
李九成悍勇无比,抡动着长刀如同风火轮一般,凡是遇到的骑兵人马俱碎,内脏和鲜血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