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贞听到家人报告孙得功携带礼物前来探访,心里非常高兴,不愧为自己的心腹爱将。
“哦?得功倒是消息灵通,还来得这么早。”王化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着亲兵道,“让他进来吧!”
“抚台大人!过年好呀!今日元宵佳节,我又看你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紧接着,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他身着一身崭新的青绿色武官袍,腰束玉带,头戴嵌蓝宝石的暖帽,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拱手前行,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四名随从,抬着两个沉甸甸的红木礼盒,礼盒上系着大红绸缎,显得格外惹眼。
“末将孙得功,给巡抚大人拜年!也给大人道喜!”孙得功刚进门,便拱手躬身,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熟稔。
“听闻大人要为毛同知前去提亲,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末将特意准备了礼物,争取第一个来给大人贺喜,沾沾大人的喜气!”
王化贞笑着起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得功啊,都是自家人,还送什么礼呀!到时候来喝一杯喜酒就行了!还让你破费!”
“快坐!这么冷的天,还让你跑一趟,你有心了!哈哈哈”
孙得功也笑着说:“看大人说的哪里好!正因为是自家人,才要更加上心不是?我也不懂着提亲都需要什么,就胡乱准备了一些,大人看看还缺少什么?我立马去办!”
说着也不客气,顺势坐下,却没敢坐实,只沾了半边椅面,随即对着随从使了个眼色:“把给巡抚大人和毛同知准备的薄礼呈上来。”
两名随从立刻上前,将红木礼盒放在地上。
孙得功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第一个礼盒,只见里面铺着厚厚的锦缎,放着一套精致的银质酒具,酒壶上雕刻着“松鹤延年”的纹样,酒杯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珍珠;
礼盒下层,整齐地码着五十两一锭的纹银,足足有十锭,闪着莹润的光泽。
“大人,这是末将的一点心意。”孙得功指着银质酒具,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这套酒具是末将托人从京城采买的,银料是上好的雪花银,雕工也是京城里最好的匠人做的,您日后与毛同知小聚,用这套酒具饮酒,也添几分雅致!”
“这些锦缎,是末将送给毛毛同知的贺礼,虽不多,却是末将的一片心意。至于白银吗?大人你也知道,我一个大老粗也不知道还需要什么,求大人看着给增添一些!”
说着,他又打开第二个礼盒,里面是一件玄色的狐裘大衣,皮毛油亮顺滑,一看便知是上等的玄狐皮;
“大人,今年的冬天特别累,您军务繁忙,又常在军营奔波,这件玄狐裘大衣,您穿上能暖暖身子,也好抵御风寒!”
孙得功捧起狐裘,递到王化贞面前,眼神中满是诚恳。
王化贞看着案上的厚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却故意板起脸:“得功呀,你这就见外了。你能来我就非常高兴!”
“我与你共事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何必送这么贵重的礼?”
孙得功连忙摆手:“大人说的哪里话!你对末将来说就是长辈,您对末将的提携之恩,末将这辈子都忘不了!”
“当年末将只是个小小的把总,要不是您老人家器重,提拔末将做游击将军,末将如何能够有为国杀敌的机会!”
“如今毛同知要提亲,大人你又是主婚的媒人,这可是关乎咱们颜面的大事,末将怎么能够不上心,送这点薄礼,哪里算贵重?不过是略表心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