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仪的公司了?”
“没有。”
“那来我这儿?我刚搬到静湳市,正缺人,你来的话,我能给你每月二十K。”
“谢谢。”许闻松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抱歉,我还有其它工作没忙完。”
“行,那你忙你的,有意向的时候再跟我说。”
“谢谢。”
周如意猜“其它工作”要么是许闻松父母的事,要么真的是别的工作。
反正都在静湳市,他一直跟着许闻松就知道了。
周如溯问完那头,转过来看他:“愣什么呢?老太婆给你的信,不打开看看?”
周如意困惑:“你回家了?”
“我早上下楼被堵了,老太婆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一个都不通,亲自来抓你,我给拦底下了,她就让我把这封信带给你。”
“……”
奶奶的做法好像变得激进了很多。
周如意打开信封,拿出里面厚厚五张纸,简单看了一遍。
内容大概是让他去看心理医生,改过自新,和周乐一样孤独终老也行,就是不能喜欢男人,只要他现在回头,周家还是他的靠山。
看完最后一句话,周如意把纸张塞了回去,放进外套口袋里。
“说什么了?”
周如溯好奇地问。
就连许闻松也在悄悄看他。
周如意摇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扯了个谎:“我前天喝醉酒,她把我赶出来,我昨天说我要离家出走,她今天叫我回去,不然就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周如溯噗嗤一笑:“老太婆怎么还这么□□啊,你不是不用家里钱了吗,她还拿这威胁你。”
“哼。”
周如意冷哼一声。
他绝对不会让许闻松知道信的真实内容,否则许闻松一定会更想离开他。
周如溯笑了几声,又转回去看许闻松:“什么时候走?”
周如意对上许闻松的视线,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耳侧的发卡失神,内心依旧又酸又疼,脸上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许闻松?”
许闻松收回落在他头上的目光,仿佛听力衰退的老年人,需要思考好些时间才能反应过来,安静几秒,弱声回答:“明天。”
周如溯点点头:“那就一起走吧,晚点儿回去收拾行李。Kalyan过几天也要上课了,待在外面总比在家挨骂好。对了,你住家里吗?”
“……”
周如意心说牵桥搭线也没有你这么牵的,都快把“你俩快点和好”写脸上了。
许闻松又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租房。”
“已经租好了吗?”
“没有。”
“我在那边刚好有间闲置公寓,地段什么都挺好的,租金也不高,你不嫌弃的话,先住那里?等找到合适的再搬?”
“谢谢。”
许闻松只道了谢,没说具体答应还是不答应。
周如溯偷偷看了眼周如意,幽怨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尽力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周如意心情复杂。
翌日,三人搭乘上午的飞机前往静湳市,座位是熟悉的两个人夹着周如意。
周如意罕见的没睡着,眯着眼偷瞄许闻松的脸,看他今天的状态没有昨天那样阴沉,有点开心,于是装睡把脑袋靠上他的肩膀。
许闻松身体一僵,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原本摁着键盘的手很久没有动静。
这就是许闻松。
周如意心中窃喜。
暗自思索着,感化许闻松好像并不难,只要表现得阳光明媚,像以前许闻松对他做的那样对待许闻松就足够了。以前是许闻松主动,现在换他主动。
他做好了丢掉羞耻心缠着许闻松的准备了。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说长不长,周如意小憩一会儿就到了。
下飞机时,静湳市下了场牛毛细雨,天气又湿又冷,风也刮得分外猛烈。
随长安撑着伞站在机场外等候,看到他们时,面瘫脸柔和几分,走上了把伞递给他们,边说:“好久不见。”
周如溯凑上去亲了口随长安的额头,坏笑道:“小随~你怎么知道我这三天过得像三百年一样,嘿嘿,想死我了,小随宝贝。”
随长安瞬间冷起脸。
“啧。”
周如意又羡慕,又替随长安尴尬。
只有许闻松在正常打招呼:“好久不见。”
“嗯。”
随长安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许闻松,然后转身离开,周如溯屁颠儿屁颠儿跟在后面。
周如意回头看着许闻松没什么生气的脸庞,看出他又在胡思乱想,无奈地笑着拉起他的手往前走:“别什么都往心里去,你有我不是吗?你心里只要有我就够了。”
许闻松愣愣地跟着他走,好半天才理解这句话,眼中倒映出他的笑容。
“啊!”
周如意突然惊呼一声,停住脚步,拉着许闻松往回跑。
“完蛋了,行李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