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妖后位置罢了，柏承玄一条命倒也能抵，成交。”

“还有件事。”

“说。”

“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不希望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可不信任别人。”

“可以。”

“对了，胥岚那儿别透露我是在演戏。”

“为何？”

“我喜欢看他嫉妒，就让他误会着也好。就怕你舍不得给我逗，毕竟他大约是你的得力下属。”

“你喜欢逗趣便给你了，”闻人珏仔仔细细地观摩着青年那张脸，没能找出瑕疵，他随意道:“能让你心情愉悦也算是他的用处。”

妖王卖下属卖得爽快，不仅答应保密，还顺道派胥岚来负责虞岁宁这段时间的各项事宜，只是到底是照顾还是监视考察就不得而知了。

归云宗一时半会儿翻不出天来，虞岁宁就在妖王宫里老老实实做个俘虏样子，他也不出去，甚至除了奉命看守他的胥岚，外面那些守卫都不知道这个俘虏其实还拥有出入自由的权利。

虽然修士有洁净术可以用，还特别方便，但有条件的情况下虞岁宁还是选择洗澡。他暂住的这个地方没有浴池，不过妖王宫里这么大，大大小小的浴池总能翻出几个来，借用一下闻人珏也不会生气。

他将外衣脱下挂在了衣架上，手放在腰带处，细长手指勾弄几下腰带就散落下来。

“你主子叫你盯着我，倒也没让你时时刻刻不离身吧？”虞岁宁微微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身后的蛇妖上，“沐浴也要寸步不离，我倒是怀疑你假公济私。”

胥岚瞥他一眼，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跟他争辩什么，自发转到了屏风后面。

他尽职尽责站岗，身后传来水声，扰得他心绪不得平静。

妖王亲自出手把人抓来是他意料之外，他的确有禀告过宋罄已经断绝合作意愿，可也没料到闻人珏会从柏承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带了出来。更奇怪的是，闻人珏只是叫他去盯着宋罄，其他的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能隐约猜到这两人定是谈妥了什么条件，但闻人珏没有告诉他，宋罄更加不会主动透露。

他的思绪被屏风后传来的懒洋洋的声音打破。

“很好奇为什么我到了这里还活得好端端的没有一点被约束？”虞岁宁撩了把水，懒散地靠在浴池壁上，“这么好奇怎么不来问我？”

胥岚又不蠢，“你肯说？”

“不一定，看我心情怎么样。”

“……”

“你过来。”

“干什么？”

青年的语速不快，但表达的语气很不容置疑:“过来。”

胥岚压下所有猜测走到了浴池旁边，他的视线居高临下，清楚地把那半个光裸的肩膀纳入眼底。

他想，哪有人当俘虏还毫发无损，那光洁白皙的皮肤就该狠狠地抽上几鞭子。

而长发披散，神情慵懒的人却突然发难，手虚空一拽，岸边的胥岚猝不及防就被拽进了池子里。

池水四溅，水声哗啦。

胥岚反应过来，反手就跟拉他下水的罪魁祸首打了起来。

已经恢复了大半实力的虞岁宁也没客气，两个人就在浴池里互相争斗。

“你身在妖王宫还当自己在人人捧着你的归云宗？宋罄，你几时这么不识好歹了？”

“你管的着吗？”

“是你要主动先挑衅，打输了可别怪我。”

“你试试看。”

闻人珏踏进这里时，他的下属和他的盟友之间的气氛还剑拔弩张。

他们两个几乎打了个平手，妖王进来这一刻，胥岚正将人按在池壁上，而虞岁宁的手也卡在了他颈边。

两个落汤鸡，形象上谁也没比谁好多少。

“住手。”

胥岚明显不服气，装作没听见。

闻人珏站到池边，冷眼看着不听话的下属，“还要我重复第二遍？”

妖王嗜杀，性情阴晴不定，胥岚深呼出一口气，慢慢地撤离。

“出去。”

这回胥岚没敢让他主子再警告一次，他迅速从池子里起来，连衣服也没来的及烘干就退了出去。

里面只剩下闻人珏和虞岁宁。

虞岁宁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双手伸展，散漫地搭在浴池边缘，已经湿的差不多的黑发被他拢在耳后。

闻人珏直接略过他们之间的事，相比之下他更关心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