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定义关系
说来也巧,沈乐彦这个养子和沈灼这个亲生的其实是同一天的生日,恐怕当初沈夫人在好几个孩子里选中他也有这个原因在。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沈夫人一听见这个孩子跟自己的儿子是同一天生的就径直走向了站在那里睁着一双澄澈大眼睛的小男孩,认定这就是缘分。
多可笑,最初的沈乐彦在沈夫人心里只是沈灼的替身,可到了多年后的现在,沈灼在她心里的分量甚至比不过沈弛。
沈家两个儿子过生日,这次的排场比介绍沈灼身份那天的还要隆重的多,生日宴会办在沈家的老宅,大冬天的大花园里布置得花团锦簇。
为了不显得厚此薄彼,沈家两个少爷的礼服都是同一家定制的,只有颜色上有一点差别,黑色衬沈灼清冷,白色显沈乐彦纯良。
两个人站在一起,来客见面就夸沈家好福气,两个孩子都是一表人才。沈夫人挽着小儿子的手臂招待来宾,脸上笑意不断,反观一个人站在一侧的沈灼,这亲疏一眼就能看出来。
流落在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儿子得这么个待遇,有些人嘴上夸沈夫人会养孩子,心底却是多少有点瞧不起这样的做派的,不过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也犯不着出头得罪人。
沈赟生擡手向沈乐彦招了招,“项总来了,跟我去打个招呼。”
话落,又想起今年多了个儿子,淡淡地把沈灼也叫上了,“你也来。”
两人就跟眼前客人点头致歉,跟着沈赟生一起去了屋子里。
客厅里现在没多少人,就沈弛在招待贵客,沈灼站在沈赟生的身后,忽地一股极度令他不适的视线钉在了他身上,他不禁擡了下眼。
为表对养子的宠爱,沈家每一年都会给他办生日宴会,刚开始是同学,后来等他长大一点请的就都是B市上层圈子里的人了,沈乐彦几乎从小就是在名利场泡大的。
坐在沈弛对面的男人沈乐彦认识,见人已经看过来了也就客气地叫了声:“项总。”
项鸣璋笑了一下,“生日快乐。”
“谢谢项总。”
沈赟生见人跟沈乐彦打完招呼后那目光就一直落在另一个儿子脸上,他往旁边让了一步,好叫人全然露出来,“这是我家的老二,叫沈灼,你应该还没见过。”
沈灼不喜欢对方看他的眼神,但他要有基本礼貌,于是不卑不亢地也跟着沈乐彦喊了人。
“沈灼是吗?你也是,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项鸣璋把自己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收回,对沈赟生道:“沈总家的儿子真是个个龙章凤姿,二少更是格外出众。”
“哪儿啊,勉强看得过眼罢了。你平常那么忙碌,还要多谢你今天能抽空来一趟。项总,楼上聊?”
“好啊。”
上楼还有公事要聊,沈赟生朝三个儿子摆手,“你们去外面招呼客人。阿弛,你多带你两个弟弟认人。”
来的客人基本都熟,沈乐彦最多只有少数新贵脸生,要认人的是沈灼。
沈弛应下:“明白。”
项鸣璋跟着沈赟生去楼上书房,踩上楼梯时,他回头瞧了一眼,那道背影颀长优美。
除了脸,沈灼显然还有别的资本。项鸣璋暂时压下发现猎物的满腔愉悦和兴奋,难耐地舔了下后槽牙。
他对沈乐彦那种没兴趣,却不想例行来一趟还能有意外收获。
沈弛倒是一点没含糊,真就带着人走了一整圈,沈乐彦叫他好好照顾二哥不用管他,沈弛没拦着,随他自己去玩了。
倒是从头认人认到尾的沈灼灌了一肚子酒,借口去上厕所溜走去喘口气,再不走跟在沈弛身边怕是能被人灌死。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这声音太过有特色所以很好认,沈灼靠在窗前,背对着来人也无法忽视那种被人盯紧的感觉,他撑在窗柩上的手微微一动,尽管有点想装耳聋也知道逃不过。
他只好礼节性转过身,“项总。”
他听过项鸣璋这个人,三十出头已经能跟一堆叔叔辈的人平起平坐,怎么着都能担得起一声青年才俊。而且还说他高大俊美还未婚,简直是B市黄金单身汉。
但今天见面了沈灼却觉得此人的压迫性太强了,像一匹狼硬生生套着一层斯文的西装,那点束缚随时都能被他撕碎放出攻击性极强的本体。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他人性格沈灼不做评价,偏偏这个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明晃晃地昭示对他的兴趣。
“沈灼,灼烧的灼,”项鸣璋往前走了两步,毫不在乎地越过社交的安全距离,高大的身躯将眼前之人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你清凉得像山泉水,跟你的名字很不一样。”
其实沈灼这个灼取自灼灼其华,并不是灼烧的意思,但对于外人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沈灼往旁边退了几步,重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他微讽:“项总的行为举止不也跟你名字不一致吗?”
璋,美玉,用作名字代表美好的品质,项鸣璋的行为跟美好又沾了什么边?
“倒是伶牙俐齿。”项鸣璋倾身嗅闻,“喝了不少,酒味出现在你身上别有一番味道。”
这跟流氓一样的行径直接让沈灼冷下了脸,“对不起,我不欢迎你,请走吧。”
他喝了酒,清冷面容在动气时是另一种美,艳如春色叫人一眼荡魂。那点酒气萦绕在他身侧,像是什么隐秘的能引人动情的熏香。
项鸣璋野狼一般的视线在短短几秒内掠过了他的全身。
不止是脸,沈灼身上所有部位都像为他的喜好而长,就连性格也是清傲的,完美契合他所有要求。
这个意外之喜可真真是个宝贝。
“沈灼,你相信一见钟情吗?”项鸣璋将自己在沈家花大价钱布置的花园中采的一支香槟玫瑰插在了沈灼的西装口袋里,“鲜花配美人,这支玫瑰委屈你了,以后我会为你打造一片百合花园。”
“我们很快就会有下一次见面,等我。”
沈灼这样有涵养的人也厌恶地低声骂了句脏,口袋里还新鲜的玫瑰被他眼也不眨地从窗外丢了出去。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青年才俊,不过就是个有名利权势加持的变态罢了,金玉其外的败类。
沈乐彦站在庭院里把一切尽收眼底。
“大哥,我记得项鸣璋跟我们家有不少生意往来。”
沈弛把他手中的酒端走不让他多喝,“你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