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拥有过很多女人,有很多人为他倾心也甘愿为他付出生命,谢十七只是那愿意为他而死的人中的其中一个,甚至因为他本身就是谢忱手底下的走狗,连他为谢忱挡箭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这世上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秘密。]
[他爱他,唯有风月浅知一二。]
系统在看见谢十七这个角色的结局的时候感觉自己喉咙都被哽麻了,出身一句话介绍,每次出场都是背景板,结局也挺突兀的,要不是因为他为救男主死了这妥妥就是个路人甲。他们来的时候谢十七其实已经断气有一会儿了,死因:潜入大理寺狱杀人被发现,当胸一箭重伤,他怕暴露一丁点信息,硬是拖着残躯跳下了护城河,失血过多再加溺水直接死在了河里。
这个角色真的就是个工具人,他的使命就是为谢忱付出一切包括生命,778觉得脑残舔狗很适合形容这个角色。不过话说就凭这么张脸竟然是个背景板就有点离谱,可能给他施加美貌光环就是为了让他多上那么一点特性好在为男主挡箭死后让男主对他多点印象吧,虽然这解释也特别离谱。
原世界线里谢十七的爱可是除了自己没人知道,简直都卑微到尘埃里去了,真就:喜欢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我配不上他,我不能打扰他,我愿意为他去死。
778嗑得咔嚓咔嚓响,一边口齿不清为角色愤愤不平:“要是谢忱真值得他那么喜欢还好说,可本世界男女主可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尤其是男主,啥人都能利用,谢十七这些手下的命他可不会在乎,死了一个就继续培养一个。他为谢忱去死,谢忱能记住他的脸都不错了。这世界上的人都死光了吗?非要一头撞死在歪脖子树上。我看见这次的任务就心梗,凭什么要谢十七一定死于为谢忱挡箭?”
这间房子按照公子要求在窗前摆了一张短榻,虞岁宁趴在扶手上小憩,任由窗外的风为他服务吹干头发。
“系统,这世上没有人生来就要为另一个人而活。”窗前美人长发在背后逶迤,时值春三月,城中百花盛放,桃花楼内桃粉烂漫开遍,和煦春风绕过他指尖,温柔而害羞地吻在了他脸侧,虞岁宁合上眼睫,忽然又说:“我不喜欢谢十七。”
小恐龙安静了下来。
凭它对宿主的了解,这个普通的舔狗剧本要被他改写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一来就改了“谢十七的爱无人知晓”这个点。
改吧改吧,系统吐出瓜子壳,伸出胖乎乎的短爪揉了揉肚皮,懒洋洋地给自己变出了太阳和躺椅。
反正它也不喜欢谢十七原来的剧情,它好想看爽文啊,比如恋爱脑突然醒悟这种,不知道宿主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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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昌不是没听过桃花楼碧扇公子的盛名,他好色好酒,但是奈何家中妻子跋扈泼辣家室又好他实在得罪不起,要不然哪能听别人说皇城内出了个大美人而他半个月没见着面。
“张兄可真按捺得住,那碧扇的美色可真不是一般庸脂俗粉可比拟。”
“王兄这话一点没夸大,我本来也是不信的,后来去见了一面,我整整三宿没睡着觉。”
“只是这桃花楼老板认为碧扇奇货可居迟迟不肯让他陪夜,皇城中人至今无人摘下这朵桃花。”
“便是允了他陪客我等也只能看着,百两见一面,千两才能与之共赏春色,要共度良宵的价钱想必也是比天高。”
“这些钱财对张兄而言倒是九牛一毛,张兄何不去见美人一眼?”
张士昌连连摆手,苦笑:“家中夫人看得紧,我哪里敢出入风月之地?”
一众狐朋狗友连叹可惜。
南齐多水,水乡又出美人,可能是因为朝局不稳连带着南齐人喜欢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皇城里风月场所众多,而且从两三年前起就兴起了男风,丢块砖都能砸到皇亲国戚的皇城里那些达官显贵明里暗里的也有很多人男女不忌,但是普通姿色又满足不了这些见惯了美人的人,为了求市场,桃花楼就在一年多前开了起来,里面只有小倌,拎出来个个都能称之为真美人,桃花楼又自诩不凡,里面的公子就不轻易许给人发生皮肉关系。
不过说得再好听也是烟花场所,里面的公子再高贵也是给人骑的,说好听是公子,说难听就是小倌。
张士昌从娶了这第二任妻子后苦不堪言,风流快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愁得他在家里给老婆赔笑脸,在外面跟朋友哭诉自己家里有个母老虎。
“等等,”其中姓李的人直接把半掩的窗直接推全了,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定在湖上,“这不就巧了,那舫中的就是碧扇啊!”
姓王的也凑过去瞧了,“张兄,真是那碧扇,你快过来。”
还有这种好事?张士昌二话不说就挤过去往下看。
那画舫偏小,但装饰的确是精致美观,只见舱窗尽开,一美人斜倚窗扉,他似是有些倦怠,一手支着侧脸,一手捏着一枝桃花伸出了船外。
那美人长发披散,竟是根本就没有梳头,一袭青衣与碧绿湖水相衬,宽大袖口中延出一截白如新雪的细瘦手腕来。
美人似有所觉,擡头见了酒楼上挤着的几个脑袋,他低头嗅闻了一番手中花枝,唇角勾起散漫笑意,朝着那几人嫣然一笑。
正是风流天成,媚骨生香。
本是俗气之举,可谁叫他容颜这般盛,一举一动又丝毫没有讨好谄媚之意,仿佛这人天生就该享受千万倾慕。
张士昌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