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活鱼还在沙滩上蹦跶，谢歌很怵这种还活着的需要开膛破肚的食物，他只能接受死的，海鱼的尾巴啪一下拍到他小腿上，滑腻的鳞片直接让他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当即就跳了起来。

杨青桐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个废物。

虞岁宁游得很快，他有扫描外挂，很快就感知到程寄元移动的方向随即跟过去。

程寄元浮上水面换气，他已经游出去有一段距离了，海岛上的同伴们变成了芝麻大的小黑点。

“先生。”

虞岁宁终究是开挂的，他的速度要快上很多，追过来并不吃力。他见人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大海很危险，往深的地方走可能会碰见大型鱼类，还好你没事。”

程寄元眼帘微擡，“你太久没回来，我过来看看。”

“那你肯定没有叫我，”虞岁宁有一点点生气，“我跟你说了，只要你叫我然后数三声我一定会听见的，你不叫我就自己往海里跑干什么？”

“我以为那只是你哄我的话，远距离叫你的名字你怎么会听见？”

“是你就可以，一千米范围内我一定能感知到。先生，我不会骗你，一句话都不会。”

“好。”程寄元嘴边勾出一点笑意，“我错了，下次会喊你的。”

“那，先生出来是不是因为担心我？”

那双眼睛里表露出的情绪太直白了，纯粹到像是挖出来摊开给他看，程寄元默了一瞬没有否认，“嗯。”

几乎是他作出肯定回答的下一秒虞岁宁的脸上就忍不住绽开了笑容，他懂得见好就收，努力收了收自己的表情，“我们先回去吧，天要黑了。”

程寄元却倏地攥住了仿生人的手臂，又在他回头表示疑惑之时拽着他一起坠回了海里。

如此猝不及防，虞岁宁气都没闭住，他在水里睁着眼也张着嘴，不明白程寄元这是在做什么。

但是下一刻，他懂了却也不敢动了。

程寄元双手抱着他倾身靠近，两张柔软的唇贴到一起，程寄元给他渡了一口气，接着又小小的、轻轻地在他左边唇角咬了一下。

非防水的摄像头不能泡在水里，于是观众们能看见的只有一片泛着金色光芒的海面。

而水下，无人得知他们抱在一处，又暧昧地有了嘴和嘴之间的零距离接触，似吻非吻，撩人荡魂。

虞岁宁恍惚地觉得这不是什么大海，是由棉花糖组成的甜梦。

程寄元这算是……亲了他吗？那是不是代表他对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可是他一身不对劲，和程寄元认识也才几天，程寄元不但不怀疑甚至还愿意接纳他，这可能吗？

是他在做梦，一定是的。

程寄元见他就睁着双眼睛眨也不眨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状态不禁擡手抚了抚他的眼角，他眼底笑意升腾，那些负面情绪好像也随之消散得寥寥无几。

他带着人重新浮出水面，低声道：“明天再跟你聊。”

现在终究不合适，到处都是镜头，谈什么都不合适，他不希望节目的观众发现岁宁的异常，也不愿意私密的事被公然直播。

虞岁宁魂还没飘回来，只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亲一下就这样？程寄元克制不住在水里抓住他的手在掌心点了三下，这是无可辩驳的亲昵。

[啊啊啊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他妈看谁不嗑这一口？我都快嗑瘟了]

[什么事是我们高贵的直播间观众不能听的吗？我竖起耳朵]

[我晒干了沉默，好吧我承认岁宁突然变呆了后我坚定不移地站程老师攻]

[变呆了是什么形容啊哈哈哈]

[为了给程哥加餐岁宁跑去深海抓鱼，他好爱他]

[半个小时没消息程哥就一个人去找了，他也好爱他]

[得知程哥独自下海岁宁就立刻去追，他还是好爱他]

[这对就是真的，什么主仆，我不听我不听！]

[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程哥攻]

[快来支援，岁宁1党撑不住了]

[格局打开，都啥年代了争什么上下，就不能互攻？这俩条件看起来就都是1]

[有一说一确实]

[老规矩，哪对发糖嗑哪对]

[我还是更想知道他们在水底下干了什么，拜托这对我很重要]

[节目组不行啊，就没料到嘉宾这么肆无忌惮下海抓食材是吧？防水镜头给我搞起来啊]

[你们还在争论上下，我已经脑补了那种两小时的好剧情了]

[交出你的剧情，别逼我求你]

[算了我无所谓了，谁上谁下或者互攻都行，我都能嗑到，别拆就是底线]

[加一，谁拆我cp我跟谁急]

[呜呜呜，一天之内我老公就成了别人的老公，心痛]

[说句实在话，程哥要真开窍了也好，一把年纪了，我就盼着程哥事业继续红火，然后还有美满的感情]

[笑死我，一把年纪？程哥31也不老啊]

[31的程哥风华正茂呢]

[我的错，我说我自己一把年纪]

[好家伙遇见程哥的大龄粉了，幸会幸会]

这最后一顿是篝火聚会，大家聊了很多，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不知道的还以为彼此都认识了很久。

稳重组气定神闲，幼稚组疯玩笑闹，程寄元依旧是那样，有话落到身上就回，没有就安静地聆听。

最后是一群人之中年纪最小的林焱淼端起杯子，“鱼和螃蟹都很好吃，跟大家也相处很愉快，这两天我很高兴，谢谢各位。”

众人以水代酒举杯共饮，一起为这一期旅程的最后一夜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