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见炭治郎似乎真的想爬上来,她赶紧出声:“别。”
她说:“我现在下去。”
站在木板上的炭治郎立马擡头:“千夏姐姐!”
站在他旁边担忧的祢豆子也立刻擡头:“姐姐~”
花田千夏抹了把脸。
如果说还有什么事能让她放进每日必想的行列,大概就是眼前的灶门一家。
是的,灶门一家。
她认识的灶门前辈的祖宗一家。
天知道我妻前辈的祖宗竟然没在自传里提这一段,搞得她那天醒来发现,自己认识的前辈的祖宗——花田千夏看了眼炭治郎和祢豆子——现在还是个五岁娃娃时,是何种心情。
因为她想象不出来,未来那个与鬼王战得有来有回、杀遍恶鬼的剑士,出身于这么一个家庭。
虽然这个印象好像有点刻板。
爸爸是卖碳郎,妈妈是家庭主妇,家中三个孩子,加上妈妈肚子里还没有出生的、尚未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一共四个孩子。
普通、贫穷。
但幸福。
花田千夏双脚牢牢踩在雪地上。
然后弯下腰,将她一下来,就张开双手要抱的祢豆子抱起来。
“祢豆子真的很喜欢千夏姐姐呢~”
见状,灶门葵枝笑着说。
花田千夏抱着软团子,闻言看向直勾勾盯着她的祢豆子,只觉得心情复杂。
该怎么说呢?
宝宝,我可是叫你后代做前辈的?
花田千夏没忍住,擡手掐了下祢豆子的脸。
小孩子的脸真的又软又弹,指尖陷进去的触感让人有点上头。
于是她又掐了两把。
大概是痒的,祢豆子咯咯咯地笑起来。
真高兴。
花田千夏眉眼柔和下去。
然后下一秒,就被炭治郎抱住。
她:“……”
五岁的炭治郎个头小小的,身高只到她的腰腹位置。花田千夏极力安慰自己,前辈的祖宗现在还是小孩,被抱一下而已,没什么的。
她任由他抱,才想起什么,看向灶门炭十郎。
“是要下山了吗?”
灶门炭十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神门先生差信鸽上来,说先前家里备的炭被偷了,现在家里没有炭火可用。”
花田千夏点头:“那我去。”
她在这里不是白住。
灶门炭十郎身体虚弱,炭治郎也还没成长到继承他卖炭来养家糊口的重任。所以在花田千夏的强烈要求,并且亲身示范的前提下,现在一般是她来送炭。
说起这件事,花田千夏还是有点惆怅的。
当初她醒来,本来第一时间就想离开。
但不知道她在昏迷期间是不是说了什么梦话,总之以灶门炭十郎为首,和灶门葵枝、灶门炭治郎联合游说她留下来休养。
花田千夏自认没有虚弱到这种程度。
只是不管怎样,出于某种可能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心理,她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虽然很多时候,灶门炭十郎总会为将工作丢给她而抱歉。
但花田千夏不在乎。
只是在对方提过多次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开口解释:“先不说如果我不做,会让我觉得我在这里白吃白住而不安。”
她双手抓着细绳,用力一扯,捆好双脚之间黑乎乎的木炭:“这也是我目前而言,唯一能够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了。”
花田千夏望着面前的木炭,好一会儿,才扯着嘴角看过去。
“就当可怜可怜我,”她想,自己的眼眶一定红了,不然灶门炭十郎也不会出现这个表情,“让我做多点事,这样,我晚上才没有力气胡思乱想。”
自此,花田千夏住了下来。
并一手承包类似于现在这种,紧急卖炭的任务。
“下山要小心点。”
葵枝挺着大肚子,忧心忡忡地叮嘱。
“不要跑太快,虽然现在雪不大,但地面肯定很滑。如果下雪,你就暂时不要回来,在山下待一晚。家里我可以做……”她对着千夏转过来的视线卡壳两秒,忍俊不禁,“炭十郎也可以做饭。”
花田千夏满意地收回视线。
然后:“诶!”
她短促地叫了声,将一不看住就往木炭里扎的祢豆子拦腰撑住:“小祖宗,小心点啊。”她说着,看向同样抱着木炭却面露着急的炭治郎,“还有这位大一点的小祖宗,着急呢,你可以选择丢掉木炭,接住妹妹的。”
“哈哈哈哈哈。”对此,灶门炭十郎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而是从裤腰里掏出一些钱,递到花田千夏面前,“这个天暗得快,到时候送完炭天估计就已经黑了。到时候,你就拿着钱在旅馆住一晚吧。”
他温柔地说:“不着急回来,就当这次是出去玩然后顺带送送炭,家里有我和炭治郎。”
“——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花田千夏看着递到面前的钱,又看向放完最后一点炭,听到自己名字就用力“嗯”了声的炭治郎,想笑,又忍不住想哭。
这些钱……
都够灶门家吃一个星期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征文活动上线,我一看,这期主题是热血少年,当场兴致勃勃地报了名(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