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忘了,感情不是就近原则就能达成的,爱情底是爱然后是情,不是近和时。她们已经在一起了,自己能如何呢?强行撬墙角?先不谈钟娴会不会倒,这种没道德底线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所以后面一个星期,严子琪没有来找过钟娴,就算是钟娴找她,她也总是有事情,实在推脱不了的,她们相处的时候也是兴致缺缺。
钟娴以为她是心情不好,今天又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严子琪,她跑上去追到严子琪,“嘿,下课啦,下午有课不?一起去逛市场不?”
严子琪想都没想就要拒绝,“不了。”
“怎么?你平时不是最爱玩吗?”
“哪里,懒得动只想睡觉。”她轻笑了声,随口找了个理由。
“天天睡,生前何必久睡,去嘛去嘛。”钟娴用手肘撞了撞她。
“真的太累了,不想去,下次,下次去好不?”严子琪不是想躲避钟娴,无法在一起,可她也不想失去钟娴这个朋友,只是觉得暂时不知道怎么钟娴相处,看见她和从前撒娇亲昵的样子,不忍心再拒绝只好哄她下次。
“那好吧,”钟娴看她确实衣服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再勉强她,转而关心起来,“你这几天好像都脸色不好,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就是春乏嗜睡。”她揉了揉太阳xue打了哈欠,像真的就困了似的。
钟娴有些不信,歪头看着严子琪一副你没骗我吧的表情。
“真的,我有事肯定和你说,不舒服也得麻烦你给我买药照顾我啊。”
“那好,你反正有事情随时找我。”
严子琪看着钟娴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细细碎碎的洒在她浅浅的,不能被称为酒窝的笑窝里,像一桶盛满光亮的江水,心里叹了一口长气。暗流涌动的除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情意,还有这四年她们彼此的相伴与成长,总不能因为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意,要把过去的林林总总都跟着一起埋葬。她想,给自己一些时间吧。
钟娴发现多了一个班后,真的忙了很多,明明讲一样的课可却觉得费心费力多了,教书育人,教书育人,看来最难得不是教书而是育人啊。
冯清的工厂开工了,一早上厂长就召开大会,说的话都是年年翻来覆去的那一些,新年新气象,撸起袖子加油干,团结力量创新高,这些口号冯清都能背了。
厂长挺着肚子在那里激情昂扬,一直在聊,时不时还拉着冯清说两句,冯清虽然不爱听厂长讲废话,也不喜欢聊闲天,因为她们说的无非就是些婆婆妈妈的话。
秀梅去年年底结的婚,第一次在夫家过年,话头就没从婆家身上离开过,不是讲婆婆爱管闲事,就是说公公不讲卫生,还有原本相亲的时候看起来老实巴交会疼人的丈夫,结果在家里从来不帮她说话,啥都是嗯嗯哦哦,我妈不容易,我也没办法,你别计较,三句话都快被她嚼出儿来了。
桃子比她们俩小两岁还没结婚,对相亲还知道一些里面的门道,结婚就不懂了,被秀梅的话震的一愣一愣,一直在说,啊,怎么这样,都这样吗,我都不想结婚了。
秀梅越看她怕越要吓她,弄得小姑娘都快有心里阴影了,冯清看不下去,“别听你秀梅姐说,也有好的,不怕。”
“嗐,冯清你是没结婚不知道,我跟你说啊……”秀梅一看冯清持反对意见,立刻不干了,拉着冯清非得掰扯掰扯,非得用自己这个过来人的身份让冯清服气。
搞得冯清最后为了不听她说话,不得不认真开始听厂长的那些废话,她在心里记着这件事情下次打电话一定要讲给钟娴听,一想到钟娴原本郁闷的心情都变得明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