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欲言又止,“槐灵不是天界的。也不属于其他两界。”
虽是槐树,形与人界的无异,生长在地府,有通晓天界谈事之身份,却又不属于三界。闻此言的,不光七月,除了长风和秦媪,皆是疑惑脸色。
白浪转着手中不知从哪儿淘来的一把银色骨扇,扇身镂空,雕刻有胜遇、毕方和狰等兽类图样,扇头尖状如尖刃而扇尾圆,转动之时还有风被割裂之声。
不止七月注意到这柄银兽骨扇,长风几人也盯了过去。
秦媪道,“你这扇子……”
白浪哦了一声,将之折叠,敲在手心,笑道,“这扇子确乃稀罕物,为我元神分裂而成。”
其他人听到前半句倒没什么多大情绪起伏,结果这轻飘飘的后半句,到底是说的太轻松了,就连同为九尾天狐的白阳阳闻言,脸色一变,憋了半天,说了句,“你疯了?!”
莫不是昨天酒喝多了,那种情况下割裂自己的部分元神?
白浪看了眼白阳阳,眼神若有若无地看了眼嘴巴微张的七月,冲他笑了笑。
七月心道:“这白浪整日的搞什么鬼?!”
身为九尾天狐长老,竟像个小孩童随意拿自己的元神去筑一把扇子?虽说这所需元神也非完全,但从完整的里面去进行剥离……
谁听去不会觉得好笑?
长风也带着疑色看着他。
谁知,白浪道,“随便造的一把扇子罢了。你们难道不觉得它很好看吗?又能扇风,又能好看。”
“……”
谁家没事拿自己元神去做一把扇子?
随后头向前,把银兽骨扇伸给七月,没皮没脸道,“送给你,好不好?”
七月道,“你自己留着吧。”
秦媪咳了咳,看着长风,“这九字,你如何理解?”
“这九字,我试着解解。”七月站起身,走到中间,边思考边道,“‘滴水处’,肯定是有石洞或者岩洞的地方;‘中水渊’,中间有水,水当很深,才能被称之为‘渊’,且必为黑水。”
“为什么一定是黑水?就不能是蓝色的、绿色的?”白阳阳打断了话。
七月笑嘻嘻回道,“叫你们不要长期蜗居一处吧?人界啊是个好地方,学到的听到的,都是闻所未闻的。”他也并不多掰扯旁余的,解释说:“人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水清则浅,水绿则深,水黑则渊。”
大家瞬即明了。
白浪佩服地看了他一眼,问,“那最后的‘通万川’,有何高见?”
七月掐着手指,叉腰道,“这就更好说了,有了前面的六字,这最后三字便更好理解。当水深到一定程度,却又无干枯之感,要么就靠天,天下雨;要么就靠地,地渗水。所以要解这‘通万川’……”
“它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接话之人,长风左手用两指捏着茶杯,低首看着水面。
两人忽地一起擡头,双双对视,一霎那,不约而同仿若心有灵犀,齐齐说:“不烬木山洞。”
不烬木山洞在不烬木的地底下,四周幽黑通暗,石壁上有积久水汽,水汽由那一眼吐真泉的热气蒸所致,随着重力向下滴落,而那吐真泉水底,确有无数冗长甬道,四通八达,数不胜数之外,还有长相丑陋恶心的满身水草的水怪鱼。
当时心中疑惑那里甬道本就多,哪个正常人会跑那里去游泳玩乐?且里面还有数量巨多的水怪鱼,怀疑过它们放在那里应该是阻止人来,但阻止的原因是什么?原来不知道,现在却大悟了了。
原来那
很显然,除了长风和七月知道,秦媪勉强理解,白浪和白阳阳一脸懵圈,问了好几次不烬木地在哪,不烬木山洞又是何处。
七月简单地挑了重点去讲,听完后,白阳阳皱眉道,“如你所讲,要进入不烬木,得有火鼠引路。这火鼠从哪儿找?”
要搁从前别人这样问,七月可能属实是绞尽脑汁也说不出个答案来。
因为吱吱回了老窝没办法直接联系,但这并不影响,因为在此前,自己和长风在南桠镇暂住义庄时,碰见了它吱吱还认识自己。
商量事完,白浪被长风以要与秦媪谈地府事宜屏退,白阳阳见白浪走了,地府的事反正思来想去应该也与自己无甚关系,就坐了一会,拍拍屁股也走人了。
七月视线扫在长风和秦媪身上,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留着。
这时,秦媪看着他笑道,“七月,我这里的事情就办完了,等会就回去了。”
想来她来到这罗浮山不过短短一日,且她也并非办了什么事,但这罗浮山和轮回殿还是相隔数远,这样下来岂不麻烦。七月想到其他事,
“嶓冢山的事情你知道吗?”
“长风都与我说了,来这罗浮山之前,也去过。”
她擡起腿,露出脚腕处不能装作看不见的彼岸花花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看着没什么感觉,顶多就觉得妖艳,现在看了,妖艳依旧有,只是又多了丝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