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懵了一下,随后立刻转头,没看见白浪,挠头低声道:“嗯?我产生幻觉了?”
看到他周身都没怎么动,反倒是左手一直在若有若无地左右动着,七月好奇绕过去看,这一看,就彻底跟块水泥一样被风干在原地。
大帝,竟然在用一根木枝,刨蚂蚁巢xue!
先不说那些蚂蚁住的好好的,突然就来了这无妄之灾,谁去做这种事,白阳阳、白浪、甚至自己,都让别人觉得正常,但光是看见这行为从平时刻板寡淡的大帝手里做出来……
七月扶额哭笑不得,彻底来到正面,蹲在脸已经红得和桌上的苹果有的一比的颜色,左右前后喊了几次他的称呼,顶多就只是皱皱眉,像是有些不耐烦,手里仍旧做着自己的事。
经证明,长风,酆都大帝,确实是醉了。
这次情况好一点,没有直接倒下去。只是给自己找了事做。
蚂蚁们爬出了巢xue,芝麻大的眼睛到处瞅着,见到又要袭来的木枝,遁头就跑散。长风就拿着他手里的东西紧跟而上,虽然不会伤着它们,但就是乐此不疲、恶趣味地去吓唬它们。
七月看他动作,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带着哄小孩子的声音拉长道:“大帝,好玩吗?”
长风不擡头,点了好几次头。
七月笑着晃晃脑袋,继续问:“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长风还是不擡头,嗯了一声。
“哇!你好生厉害哦!”七月指着地,问道:“我们在哪儿?”
“罗浮山。”
啧,喝醉了酒,却还是知道自己是谁,所处何地,当真还是原先那个做事严谨的大帝。
七月见问他什么他便会答什么,便恶从心起,抢了他手里的东西。
手里落空,长风猛地擡眼,那眼睛里还浸着酒气,甚至带着一股子的菊花酒水,将那黑亮狭长的眼睛润得跟能掐出水来似的,让七月看得入神。
长风伸手,看见他后,竟有商有量,道:“请还给我。”
“不给!”
七月往身后一躲,不给他抢的机会,想了想,道:“你反正醉酒所做的事醒了也不会记得,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若你答对了,我就把它还给你;若你输了……”他唔了一声,看样子还在想。
长风盯着他,等待后话。
“哦,我知道了!若你输了,你就围着这个小山坡跑,遍跑边说‘七月是大帅哥’!”低头看他,“你觉得如何?”
本来以为就算酒醉,他也不会答应自己这荒唐的条件,谁料,他端正地蹲在身前,样子像个课堂上等待答题的好学生。
太反差了!
七月忍着想要去揉搓那红扑扑的小脸的冲动,咳了咳,开始了游戏。
“这首先我要问的——你觉得自己外貌如何?”
“不错。”
答得挺快。
七月挑眉:“那与白阳阳相比又如何?”
“我。”
自我认知倒挺强。
“那与白浪相比,又如何?”
他加了个语气词,冷哼一声,像是极其不屑:“呵,他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那就是无可比性了。
七月忽地指向自己,慢慢道:“我与你相比呢?哪个好看?”
本以为他会像之前那几个问题一样,来个快问快答,谁知,自己这问题一出,他光望着自己,七月以为他没听清,就两手撑在地上,凑身向前,只给两人留了几厘米的距离,将刚才所说的话,又重述了一遍。
“嗯?”
长风没有躲,迎着他询问的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七月逐渐觉得那双眼睛着实好看,就跟水里的漩涡似的,一个劲把自己往里面拉。
按理说遇到这种漩涡,一定是有危险的,所以一旦看见,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可七月越是看着,就越是想要往里面走。
心里竟然还产生一种想法:陷进去吧,越深越好。
这般想着,七月双手像捧花那样捧起长风又红又热的脸,微微侧头,两唇相依在一起。
霎时,长风本半眯着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击中开关,蓦地睁开。
上面还沾着未散的菊花酒味,七月含在舌尖,也是在一瞬间,他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立刻松手离开对方的嘴,往身后一跌,坐断了木枝。
仓惶之下,他望向呆着的长风。
那被自己舔过的嘴泛着盈盈的光泽,就像樱桃。但樱桃没有这种软软的口感。
真是要死了。
七月心中懊恼道:“七月啊七月,你刚刚是在做什么?!你也不怕他酒后想起,扒了自己的皮才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