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之物
我嗓子有点发干,不,他应该没有那个意思吧。
“啊...对了,乌洱姆你来中国几年了?你中文说得真好。”我紧急找一个话题,试图跟乌洱姆聊聊我跟每一个外国人都会聊的话题。
“鄙人一直在中国。”
“嗯?”我注视着他的绿色眼睛和脏金色的头发,“是...移民吗?”
乌洱姆摇头:“鄙人是中国人。”他伸手从外套口袋撚出一张卡片——竟然是二代居民身份证。他递给我看,姓名、住址、身份证号码都有,正面还印有他化着小丑妆的照片。
“噗,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不是,你这身份证,伪造得也太假了。拍身份证是不让化妆的。”
“鄙人没有化妆。”他说道。
“好吧,好吧。”我摆了摆手,“就是说混血本地人是吧,那你父母是哪国人呀?”
“鄙人没有父母。”
“......”我希望他能体谅我找话题的努力,但是显然外国人对于看气氛不在行。
“哈哈,要不然看会儿电视吧。给你遥控器,点播个你喜欢看的吧。”我抓起遥控器,像是抓住尴尬之海岸边最后的稻草。
乌洱姆用戴手套的右手接过遥控器,问我:“有恐怖的吗?”
“你喜欢恐怖片?那看《美恐》怎么样,我有资源。”
乌洱姆欣然答应:“好的。鄙人想跟您一起看。”
我正好还没有开始看最新一季的内容,便坐到沙发上,调出剧集来观看。我的沙发是家庭沙发,非常宽阔,让我不解的是乌洱姆坐得离我很近,我俩几乎肩并肩。跟陌生人挨得这么近看电视,我难免有些拘谨。
不过,电视剧一开始就有凶杀案,剧情很吸引我,我不久便忽略了这种不适感。
这季第一集在讲一个同性恋杀手,镜头跟随主角来到男同幽会的桥洞,肌肉饱满的□□在耸动交合。我正看着,一个硬物被塞入我口中。
“别光看电视剧,您吃点水果。”原来是乌洱姆塞了一个草莓进我嘴里。我下意识地一咬,红色汁水溅到乌洱姆手指上。
“哦哦,抱歉,抱歉。”我伸手去拿纸巾,乌洱姆却按住我的胳膊,将沾满汁水的手指深入自己口中,吮吸干净。
我大脑有一秒钟的空白。直到乌洱姆状似不经意地把右手放在我大腿上,白手套半褪、露出白种人特有的粉色皮肤。
我抓起他的手腕,转身将他压在沙发背上。
“你跟我上楼,原来是这个目的。”我盯着他的脸,他翠绿色的眼睛转成幽绿。从俯视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下巴呈现尖锐的棱角、鼻梁高挺,宛如化装舞会上一张精致的面具。
“噢,您对鄙人的身体感兴趣吗?”乌洱姆语气兴奋,“真是荣幸!”
他双臂自然地环住我的脖子,仰起脖颈,认真仔细地亲吻我。他的舌尖轻柔刮过我口腔,像是在试探我内部的形状。我还保有一丝丝理性,推开他的肩膀,“不...这样不好......”
此刻的乌洱姆却跟白天判若两人。他仰躺在沙发上,脏金色的卷发散开在我手边。即便是惨白的小丑妆也遮不住他面颊上的潮红,他微微深呼吸,眼睛泛起水雾。拖鞋掉在地上,他的灰色小腿袜用吊袜带拴住,在白西装裤筒里若隐若现。
他动了动,自己解开腰带,灰色平角内裤高高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