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洱姆开到我身边,我坐上副驾,敲打着酸痛的小腿肚。“正好你来了。继续往前开,我估计开不久就到公路了,我想给我爸妈发小屋的照片。”我雀跃地说。乌洱姆发动汽车,却不是往我指的方向,而是原路返回,载着我开向小屋。我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我第一次见乌洱姆生气。我直觉这跟我有关,可是我的请求非常合理。
回到小屋,他把东西从后座搬进屋里去,我也悻悻地跟着他进去了。
为了缓和气氛,我打开他采购的东西,有一大包食物,几件棉睡衣。我展开衣服披在身上,刚好合身,素净的白色睡衣触感亲肤,我一面试衣服一面问他:“今天只买了睡衣?这样我没有衣服穿出去玩呀。”
乌洱姆没有回应,自顾自地在拉开餐桌椅子坐下来。就在我暗中思索是不是该开口询问时,他看向我说道:“您不该擅自出去。外面非常危险。”
“啊...那个是,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我想出去走走。”我解释说:“这附近几公里都很清静,我没遇上人。”
“这座小屋是鄙人所知唯一不通信号的地方了。它只能用来隐蔽,没有防御功能。如果奈亚的信徒发现了这里,鄙人没有办法保护您。”
“知道啦,”我赶紧缓和气氛道:“我们在这里躲一阵子,等外面那些精神病都被抓起来,我再出去玩。”我换上棉睡衣,光脚在小屋木地板上转了一圈,问乌洱姆:“好看吗?”
乌洱姆点点头,“您一直都很美。”
我有些自得,想让乌洱姆帮我拍照,毕竟难得来澳洲的深林度假。“乌洱姆,你能用我的设备帮忙拍一张吗?你出去采购的地方有信号,可以把照片发给我爸妈,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乌洱姆答应了,戴上我的眼镜拍了几张,我觉得他答应得很勉强,可能还在为我出走而耿耿于怀。我走上前,在他的椅子前面蹲下来,不自在地道歉说:“没提前通知你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
“不,是鄙人考虑不周。您喜欢户外、喜欢冒险,要求您独自待在小屋里是强人所难。”乌洱姆缓缓说,“明天鄙人会想想办法的。”
我一喜,这是不是意味着乌洱姆愿意带我出去游玩了?对附近熟悉的他一定有不被人发现的好去处。这么说好后,时间已经不早,我跟乌洱姆去楼上卧室休息,我在期待中沉入梦乡。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卧室光线昏暗。我以为是阴天,擡头一看,竟看到天窗被木板封死了。木板层层叠叠钉在窗框上,从里往外只能看到黑黢黢一片。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下床,刚要站起来却突然被大力扯到地上。
“咳咳...”我咳嗽起来,脖子被拽得很疼。我摸过去,摸到一个皮革项圈。项圈连着铁链,拴在楼梯转角的栏杆上。我的项圈后面有一个锁扣,被锁死了。我用力拉动铁链,栏杆没有移动分毫,楼梯栏杆跟建筑是一体的。
我难以置信,双手抓住项圈,试图掰开锁扣。楼下传来脚步声,白色的小丑从楼下走出来,倚靠在栏杆上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