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细想。关雎洲大概也想到了这点,皱着眉头不说话。
“我们赶紧去集合点吧,不能再耽搁了。”我站起来。
“嗯,我们等等二狗哥......等到傍晚,他不来我们也要去找大部队了。”他说。
我们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我们前脚刚到,曹二狗后脚就大汗淋漓地跑来了。
“你俩咋样了?”他进来就喊,我注意到他后背汗湿,脸上沾了泥土而黑黢黢的。
互相报了平安,我问他枪声是怎么回事。
“害,俺在敌人后方,听到他们突然叫嚷着往对面跑,担心你们被发现,赶紧开枪吸引他们——顺便毙了一个,没浪费一个子儿。”他说,一张黑脸得意洋洋地笑。
果然是这样!我忽然有种感觉,只要我们三个一起行动,就能克服任何危险!
当然,还不到得意的时候。敌人的大部队在附近,我们越早回去通报越好。
哥们三个在这里匆匆吃了一顿饭后,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我们走了三天,关雎洲说大部队大概也往西北移动了些距离,要不了多久就能遇上。
但愿如此,我们的干粮只够撑2天了。如果出什么意外,我们就不得不自己打猎来填饱肚子了。
我们连夜赶路,晴天的晚上星光璀璨,不愁没有路灯。
在第二天下午,我们找到了大部队的踪迹。半山坡上有一个荒村,大约十几座土屋次第排开,耕地都龟裂了,水井也被风沙填埋,但是灶台有使用痕迹,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生火做饭。
我们很兴奋,挨个屋子去找人。
人没有找到,曹二狗倒是从某一户找到了背包,里面有十人份的干粮。只有物资没有人,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们三人聚在一起清点物资,关雎洲背对着门。我眼角余光一暗,看到门边探出黑洞洞的枪口。
有埋伏!
那是一把冲锋枪,直指关雎洲的后脑,只需一枪就能让关雎洲脑袋开花。
我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往曹二狗方向一撞,两人歪倒在墙后。但我来不及拉关雎洲一把,即便张口说话也需要时间。时间突然奇慢无比,我能看见枪口炸开一团火花,眼看就要吞噬一条脆弱的生命。
我背对着门口,突然看见徐长胜撞倒了曹二狗,两人一起匍匐在地。
我立刻滚向一旁,掏出□□,回身向门口开了一枪。我眼前火花闪烁,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射过去一枚子弹。而我的子弹精确射向敌人的方向,门外的敌人闷声倒下。
好险,我完全是捡回了一条命。我大口呼吸,出了一身冷汗。我看向徐长胜,他冲我点了一下头。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竟然在看着我自己。
原来我将意识分裂成两份,这一份进入了关雎洲的身体。我望着徐长胜,我也在望着关雎洲。
徐长胜的络腮胡竟比我印象中有型,正好修饰他过于方正的下颌,非常有男性气魄。他的浓眉和炯炯有神的双眼像鹰隼一样锐利,挺拔的鼻梁侧看峰峦叠起,令人过目不忘。
等等,我在河里照镜子的时候,根本没这么帅啊?
我满脑门问号,果然关雎洲的眼睛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