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说,她等了这么久,睡了这么久,能够在你的掌心绽放,她很开心。”
兆子为听了这话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这么喜欢自己,兆子为便跟章逸轩商量着,要不要把这红莲净火撤了,换成普通的火好了。因为被红莲净火彻底烧灼过的东西,最后都会灰飞烟灭,再无轮回的可能。
“她说不用了。她帮着她们家小姐害了很多人,她觉得这是她自己应得的。”章逸轩冷着脸补充道,“你若是想让她少受点罪,还不如把火焰再加重一些,这样也能减轻她的痛苦。”
兆子为总算是从这句话听出了章逸轩的酸味儿。难得遇见他这个样子,兆子为露出一个浅笑:“师兄,你不会吃醋了吧?”
章逸轩别过脸去嘴硬道:“我才没有。快点,一会儿该被甄小姐发现了。”
“师兄,真没有吗?”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幼稚呢。”章逸轩说的满不在乎,却低着头不敢看兆子为的眼睛。
“确实,我可爱吃醋了。”已经烧完了花的兆子为凑到章逸轩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师兄在配合甄小姐演戏时喊她娘子,可是给我嫉妒的心都发酸。”
章逸轩被他的鼻息喷的面颊滚热,一路从耳根红到了脖子,但还是坚决的推开了他:“别不要脸了,还有正事儿呢。”
“不行不行,我心里受伤了,要师兄哄哄才能好~”
“兆!子!为!你赶紧给我闪开!”
“不要嘛~师兄,这里没人,树又这么高,不会被看见的。亲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兆子为把章逸轩拦在茂密的花丛中,根本不让他躲开。
章逸轩看着眼前像个大型犬一样摇尾乞怜的兆子为,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可是眼下还有正事儿等着去办,他害怕等会儿兆子为得寸进尺,再耽误了时机。
“师兄,别犹豫了,快点儿吧。等会儿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说着,兆子为伏下了身,轻轻地拖着章逸轩的背,叫他闭上眼睛。章逸轩见拒绝不了,索性顺了他的心意,轻轻的张开唇,回应着他的索求。
只是两人不知道,花圃中的迷魂阵刚刚就解开了。先前一直被困这的华无拘跟容锦桓就在他们所在位置的不远处,听见他们的声音便赶了过来。只是还没等容锦桓打出招呼,就被身后的华无拘捂着眼睛和嘴巴拖了回来。
“桓桓,不许看他们,会长针眼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
等到两人难舍难分的亲完,华无拘带着小脸儿憋通红的容锦桓过来了,问他们现在的情形如何。
章逸轩轻咳了一声掩饰住心虚,正色道:“我先前通过假装被甄小姐控梦,了解到这院中是有阵眼的。刚刚我们已经破解了阵眼,现在走起来应该畅通无阻了。你们那边情形如何?”
“巧了,我先前也假装被控了梦。”原来,华无拘自从上次被恂蛇袭击过后,虽然入睡变的困难,但是对于自己在梦中的行为掌控却更加好了,于是在他闻到曼陀罗花粉时,便假装沉睡,听到了极为特别的恂蛇骨哨后便入了甄小姐编的梦境之中。
“这甄小姐,还真是喜欢镜花水月的东西。”容锦桓感叹道,随即问他们,都在梦中看见了什么,是不是比甄小姐原形更可怕的东西。
然而两人都摇摇头。他们看见的,是极为朴素又安静祥和的梦。
梦中的甄府,要比现在的甄府小上一些,院墙也没有这么高。院中的花不止有红色的朱砂紫袍,还有白的茉莉,粉的芍药,黄的厨具,紫的丁香。院中的格局干净中正,一眼就能看上去是个富贵又内敛的家庭。
梦中的甄老爷也并不是提线木偶般僵硬,而是看上去容光焕发,慈眉善目,在书房里看着账目谈着生意,还会跟老友品茶下棋,十分畅意。
而梦中的主角,就是甄小姐。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深居浅出,擅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练得一手好女红,屋内不少摆件陈设都是她亲手绣的,尤其是一组《春赏朱砂紫袍》的屏风,更是足足耗费了一年的时间才绣成。甄老爷也十分喜欢这屏风,每每跟客人谈起这屏风,都说甄小姐是他的掌上明珠,也是毕生的骄傲。
不过这《春赏朱砂紫袍》并不是甄小姐一人绣出来的,里面还有大管家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