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着说什么的，这一响铃又让他放弃了。返回的一路上尧舟都低垂着头，有如丧尸一般双手手臂耷拉下垂，随着身体的摆动左摇右晃。

祈喆睫毛往下，看着老头走路的尧舟：“不开心，走个路好像谁得罪了你一样。”

“没有，就是心情不太好。”尧舟擡个头都和蜗牛似的说道。

“到教室了。”祈喆没去管他的话，而是提醒他说道。

尧舟迅速直起身子，变脸似的一秒不到就变成了笑脸，进去教室，除了祈喆没人知道尧舟还有这表情。

日常的不走心让科任老师习以为常，尧舟表面是趴在桌子上走神听课，但是实际上，他在抽屉里做着数学题目。

“这次准备坚持多久？”祈喆眼神看着黑板，轻轻的动这嘴，小声对尧舟讲道。

“什么？”尧舟擡着头看着他，因为用力太猛，不小心把脖子扭到了，没控制住的他大叫了声‘脖子脖子，疼’，打扰到了整个课堂的纪律。

任课老师将他叫了出去，在走廊上去站着。尧舟书都不拿，手机揣在包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出门，老师是不知道，但在场的知道他的同学都能感觉到那普通背影前的那张脸是有多嚣张。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擡头看看走廊上的监控是不是开着的，再确认没开之后，他去了一个不常有老师经过的地方。

包里，他掏出了笔和纸，就着祈喆发过他的一些题目的图片，在纸上写划。他写字的频率慢慢减速，笔和纸之间摩擦的声音渐渐变小。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尧舟也逐渐警惕了起来。心里还想着：不是吧，我的运气要不要这么好，难得来这种地方，刚好有老师来这。

都想好要是真的被逮住了之后的说辞，正准备像机关枪一样啪啪往外蹦哒词汇的时候，突然听见来人说道：“找你这么久，原来你在这？”

尧舟听声音熟悉，仰头一看，祈喆正直的站在他面前，长长的睫毛下垂着望着他，两双眼睛相互看对方。尧舟诧异地盯着自己面前这人，挑着眉的眼神中满是疑问和不可信。尧舟用了几秒的时间，他擡手看了看手表，然后又看着祈喆。

“没下课吧，你怎么出来了？”尧舟问他讲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祈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

“这里少有老师来，所以我玩手机也会很安全。”尧舟放弃自己的问题回答祈喆说道。

“上课走神被抓了个现行，所以也跟着被喊出来了。”祈喆点头，将书本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回答尧舟刚开始问的问题。

很明显尧舟是不信的，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敷衍的点着头。

这里是艺术楼第四层的楼道，离教学楼还是有点距离的，但因为上艺术课的班级并不多，所以三四层都没有人，老师自然也不会常来这里。因此，这里也成了很多不老实的学生的聚集地，要不就在这里的厕所抽烟，要么就是聚着玩。

听到下一层有动静，尧舟立马就站起来双手扶着栏就往下看去，见不是老师他就放心了。那几人走上来，见自己常驻的地方被俩学习的人给占了，其中一人双手环抱着对两人说道：“这么爱学习怎么不在教室里，在这来？”

尧舟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祈喆亦是如此

“给你俩说话呢，听见没？耳聋吗？”另一个人见俩人没有反应，凑到他们跟前，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说道。

尧舟这才偏头说话，不过他是看向了祈喆：“我好像听见狗叫声了，还是两个，祈大佬，你听见了吗？”

祈喆给了个眼神，表示两只狗就在面前。尧舟将头偏正回来，这才看见三个人站在面前，凶神恶煞般的盯着他们二人。尧舟看了看周围，这才装疯卖傻讲道：“在和我俩说话？”

“不是你们俩，那是谁，这里还有别人吗？”

“有啊，在他旁边坐着呢，要他给你打个招呼吗？”尧舟说的若有其人似的，还朝着祈喆身旁指了指，对着空气讲道，“要不，你也给他们打个招呼？”

“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呢？大白天的你能吓着谁？”最开始讲话的那个人没耐心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它是鬼的，你也看见他了，我和你讲，你要倒大霉了，我俩看见它没什么，别人看见了是要倒霉的。”尧舟神经似的悄悄对男人说道。

“有病吧，什么玩意。”就在那人蔑视地看着尧舟的时候，他在楼梯上打了个趔趄，差点没让他头着地，幸好后面的人扶住了他。

“看吧看吧，我说的啥？”尧舟趁机说道。

“傻逼吧，怕不是脑子有病？”男人还是不信地说道。

随后，在尧舟起身时，男人又恰恰踩到了图钉，虽然他的鞋底够厚，但这脚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痛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了。男人察觉后，缓缓转身死死地盯着尧舟，而被盯的某人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对着空气说话：“叫你不要弄不要弄，看吧，伤到人了，你要完了。”

然后，他又对祈喆讲道：“走吧，快下课了，不能让老师看见我们不在走廊。”

祈喆合上书，起身和他下了楼。那人跟了上去，见尧舟和祈喆下楼相安无事，便喊着‘喂，等等’，可尧舟压根甩也不甩他，拉着祈喆在就往下走。